“说,是谁。”刘庄紧紧捏住丝帕。
“是……兰台令史班固。”燕述小心道,微微抬头,谨慎的斜睥着刘庄。
“此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听见宫中有任何的闲言碎语,否则即便是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依然不留情面。”刘庄斩钉截铁。
“诺。臣告退。”燕述看了一眼刘庄的背影,退出承光殿。
冯漓到底是自己心底最爱的人。待燕述退下后,刘庄打开这方丝帕,丝帕的一角绣着一朵精美的梨花。
夜晚的大司空府。
“看来我们低估了殿下对太子妃的感情。”燕述有些愤愤不平。
反而寇损听了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的一笑,“殿下当然不能让你接着说下去,即便你再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你也始终是臣子。”
燕述闻言,微眯着眼,似乎有些明白,尽管自己舍身护住了太子,但终究这天下是刘家的天下,自己再怎么样不过就是他刘庄身边的一个下人而已。牵扯到太子妃的事情在刘庄口中就变成了家事,既然如此,一个外人当然不能够插手人家的家事。燕述想到这,觉得刘庄这样的反应也就实属正常了。
“总之,今日殿下的反应应该是个好开端。”寇损停下踱着的脚步,似乎胸有成竹,“殿下虽不能说什么,但定是与太子妃有了隔阂,如果老夫猜的没错,殿下日后定会开始防备太子妃娘娘,我们日后只要稍微使点劲,这件事就不攻自破了。”寇损现在着急的倒不是冯漓,因为怎么样燕述手上都有证据,他现在担忧的是另外一件事,意见关乎到他们日后计划的大事。
“这件事就如现在这样最好,点到为止。至于日后殿下如何去做就是殿下的事了,你下面需要做的就是……”说着便与燕述耳语了几句。燕述听罢,连连点头。
承光殿。这一夜,刘庄并未去温饬殿。
烛火下看着手里的那方绢帕,刘庄的心里极不是滋味。开始回忆起最初冯漓进宫之时的种种,再到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还不够了解她,再到现在眼前的这方丝帕。其实他根本不想相信燕述,但是回忆着燕述的字字句句,耳边依旧围绕着燕述“无意间”听到温饬殿的宫人们所说的话:冯漓最爱的永远是书案上那两卷书籍,以及每夜都放在枕边的一串手串。刘庄望着跳动的烛火,仿佛看到了温饬殿这样的烛火下,冯漓的清澈的眸子里永远带着一丝离愁。
刘庄一言不发,将丝帕紧紧的攥在手中,他是大汉朝未来的天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自己最爱的人心里还有他人!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刘庄都决定要沉淀一段时间,不仅对自己,也是对冯漓。
站在远处的郑喜见到刘庄这副表情,已经猜到燕述已将与自己说的事情说给了刘庄。但郑喜细细想想,好像太子妃自从入了宫都没有真正的开心过一样,所以上回还问了问缕姑娘,看来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如若那时问缕姑娘说了实话,或许自己还有办法,如今这事情的端由到底是被燕大人给打探出来了,那自己说得上话的可能性就不大了。至于日后太子与太子妃如何就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听天由命!不过以他伺候刘庄多年,他断定,刘庄定然不会就这样服输或者是保持沉默,毕竟是大汉朝唯一的太子殿下,所以这日后怎么样……还真难说。
郑喜悄然深呼口气,保持沉默。
第二日一下早朝,刘庄便支开了身边所有的人,只身前往温饬殿。
离温饬殿越来越近,刘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站在原地,摸了摸怀里的那方丝帕后,抬脚走进了温饬殿。殿中只有冯漓一人,冯漓正站在大殿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卷书籍,边看边记着什么,时不时还笑出声来。冯漓以为是问缕进来了,背着身子吩咐了一句:“问缕,去把香炉的香加上吧,我都快闻不出香味了。”却没听见后面有任何响动,于是冯漓打算要“教训”一下问缕时,熟料一转身看见刘庄站在自己身后,于是一惊,手上的书卷便掉到了地上。
“臣妾……见过殿下。”
“爱妃免礼。”刘庄缓缓走近冯漓,弯腰捡起那卷书卷,再看看内容,却是《历史传记》,隐约想起那晚自己醉酒,在温饬殿中也是看到了历史传记的书籍,为何那时候自己竟毫无察觉?!
刘庄并未多言,将书卷交回到了冯漓手中,低声道:“爱妃喜爱传记一类的书籍?”
冯漓低下头,不做声。
刘庄浅浅一笑,“若是你喜欢,日后我便差人将兰台中的史书都搬来,让你看个够。”听到“兰台”这两个字,冯漓还是忍不住的别过头去。刘庄随意瞥过书案,便看到了那两卷书籍,那两卷已经因为翻看次数过多而已经发亮的竹简,在阳光的照耀下尤其耀眼。
刘庄一直留在温饬殿中再也未曾出来,期间只是静静的坐在书案旁看书,并吩咐郑喜将承光殿中的折子搬到了温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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