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漓使出全身力气还是努力在向前爬着,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在冯漓快要触碰到通往平城门的台阶之时,冯漓能够看到的城门外的景象变得越来越窄,越来越窄,最后只有一道缝,再到最后就成了一道永远越不过去的鸿沟!生生的横在了她与他之间!冯漓痛不欲生,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此时的雨越下越大,早已分不清自己脸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隔着冰凉潮湿的地砖,冯漓的心已彻底冰凉!她苦苦的抓住石阶不肯放手,无声的眼泪吞噬了一切悲凉!突然,眼前一黑,冯漓便晕了过去,倒在了瓢泼大雨中……
追赶上来的问缕看到冯漓晕倒在雨里,急忙跑上前扶起冯漓,却在手触碰到冯漓的一刹那,看到了冯漓下身的一滩血迹!合着雨水的血水历历在目!问缕抬起自己沾满了血水的手,抱着冯漓痛哭起来。
雨越下越大,整个宫廷苍茫一片。
温饬殿中,几个御医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刘庄坐在殿外,面前跪着问缕。刘庄满目怒色,紧紧咬着牙关,不发一言。
终于御医从内殿而出,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刘庄面前,结结巴巴道:“启……启禀殿下……孩子保不住了……”
“啪”一声,刘庄拍案而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庄的表情显示出了惊讶与愤怒,惊讶于他不知道他与冯漓已经有了孩子,愤怒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孩子竟没有了!
怒吼声吓得御医们头低的更低,声音如蚊吶一般:“臣……臣等已经尽力……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说罢一个劲儿的磕头请求恕罪。
刘庄转而将手中的茶盏掷到地上,“你们这群无用的废物!滚!都给我滚!”几个御医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屁滚尿流的叩了头便急忙出了温饬殿。
问缕被刚才这一幕吓得也不轻,连一点大气也不敢出。
安静的温饬殿内只听见刘庄粗重的呼吸声!是,他气愤!为什么她有了孩子都没有告知自己?她在大雨时跑出了温饬殿到底还是为了他!她整日的郁郁寡欢竟然都是因为他!因为他,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刘庄攥紧拳头,一拳砸在了几案上,震得几案旁的书架都仿佛抖动了抖动。问缕吓得浑身发抖,刘庄转过身,满目怒气,咬着牙,一字一句狠狠问道:“说!具体事情是怎样的?”问缕浑身发着抖,却不知从何说起。
身旁的郑喜看到这样的情形,想了想,走上前悄然道:“殿下,如今这事……奴才看应该先要稳住知道这件事的人,包括御医,要是传到了陛下与皇后娘娘那,这后果恐怕……”
刘庄深深呼出一口气,攥紧的拳头却依然没有任何松动,镇静半晌,“传我的命令下去,今天关于太子妃及温饬殿内任何事情,若是有一人走路风声,本太子必诛他九族,灭满门!”
“诺。奴才这就下去传话。只是,”郑喜答完了话,顿了顿,“殿下,如今娘娘身体虚弱,奴才看不如先让这个丫头进去伺候着,过两日娘娘身子好些殿下再审问不迟。如今先将娘娘身子照看好,否则陛下与皇后娘娘那……怕是不好交代。”郑喜一字一句道。
刘庄半晌未转过身。末了,重重一声道:“让她滚进去!”
郑喜急忙拉了一把已经吓得瘫软的问缕,示意她赶紧下去。
刘庄转过身,看了看内殿,深吸一口气,吐出一个字:“走!”郑喜便咽了口口水,跟在刘庄身后出了温饬殿。
承光殿内,刘庄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郑喜。
刘庄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直到郑喜上前要换了已经凉了的茶水,刘庄猛地抓住郑喜的手道:“当时除了太子妃的那个丫头,只有你在场,把你看到的详细说出来,漏了一点别怪我不顾多年的主仆情分。”
郑喜低着头,颤抖着手答了一句:“诺。”
刘庄这才放开了郑喜,郑喜便跪倒在地:“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殿下一早去了前殿送别窦将军,燕大人回来安排,说殿下要去平城门送别窦将军,奴才看雨大便拿着伞与殿下的披风往平城门去,谁知到了平城门……就看到了娘娘倒在了雨中,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刘庄望着郑喜,深邃的眸子里如着了火一般。
“还有……娘娘身下的一滩血迹……奴才当时就慌了,于是抱起娘娘便赶回了温饬殿。再往后的……殿下便都看到了。”
郑喜看到刘庄再次攥紧了拳头,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你下去,传燕述过来,我要见他。”刘庄顿了顿后说。
“诺。”郑喜轻轻呼口气,退了下去。
承光殿中,所有下人都被刘庄屏退下去,就连郑喜都只能在殿外守候,没有殿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进殿内半步。
刘庄目不转睛的看着燕述,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而燕述不惊不惧,在施完了礼之后便立在大殿中央,纹丝不动。
刘庄起身,走下坐榻,走至燕述面前,依旧看着燕述,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燕述并未有任何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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