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彰只能等在外殿。
问缕急匆匆进去内殿,神情中带着欣喜道:“小姐快出来看是谁来了!”冯漓闻言,略微抬起双眸。“小姐!老爷来了!就在外殿候着呢!”
“父亲……是父亲来了……”冯漓喃喃自语,随即便起身往外殿跑去。
“父亲!父亲!是你来了么!”冯漓一路小跑一路轻声唤着,直到跑到了外殿看到确实是冯彰赫然站在外殿中,泪眼模糊。
“老臣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万安。”冯彰跪地,向冯漓施了君臣大礼。
冯漓疾步上前扶起冯彰。冯彰抬头,没想到眼前的女儿已经面容憔悴,如此的单薄无力!冯彰不禁悲从中来,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女儿……我的女儿啊!”冯彰忍不住哽咽起来。冯漓扑倒在了冯彰怀中,眼泪一滴滴淌下,抽泣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父亲……”冯漓哽咽着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
冯彰看着怀抱中的女儿,抬起手拭了拭眼泪,幽咽道:“女儿……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与殿下之间的关系刹那间就如同寒冰一样了呢……”冯漓趴在父亲的怀抱中,不停的流着泪,问缕见到这一幕也禁不住的低声哭了起来。冯彰别转过头去。
问缕擦了擦眼泪,向殿门走去。
冯彰轻轻抚摸着怀中冯漓的长发,一边缓缓说道:“漓儿,父亲进后宫不宜待的时间过长,”说罢,扶起冯漓,看着冯漓苍白的脸,长长叹了口气。
“父亲……”冯漓点点头,将脸上的泪一点点抹去,一边扶起冯彰往内殿的坐榻而去。
待到冯彰坐定,一直看着冯漓,眼泪又情不自禁而出,还记得约莫大半年之前,女儿从府中入宫的场景,那时候自己的女儿那样明艳静雅。只是过了这大半年的光景,眼前的女儿已经如此单薄憔悴。想来除了福安跟自己汇报的“小姐在宫中一切安好”这样的消息之下,不知还有多少难言之隐瞒着自己!冯漓只是看了父亲几眼,便知道父亲如此疼爱自己。现在不仅自己的心在痛,父亲的心也一样在痛。
“漓儿……为父知道你的苦……”冯彰低下头去,不敢正视冯漓,当初送女儿走上这条路的不正是自己么?!
“父亲……漓儿不苦。”冯漓勉强笑了笑,抬起双眸,望着窗外道。
“哎……漓儿,当初为父又怎么能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父亲还是自私了一回,硬是将你送进这宫门之中,如今……你我父女二人连见一面都成了奢侈之望……为父不慈,为父不慈啊!”冯彰有些出神,似乎十分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
“不,父亲!当初一切都是我自愿,与父亲没有任何关系!”冯漓打断了冯彰,有些许激动道,“只是女儿不孝,不能日日侍候在父亲身旁,承欢膝下。如今更是让父亲牵肠挂肚,是女儿不孝!”说罢便跪在了冯彰的脚下。
“漓儿快起来!使不得!”冯彰扶起冯漓,“如今你已为皇室中人,是为君,不可对臣子下跪啊!”冯彰声音沙哑,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却仍旧不忘礼数。
“哎……”冯彰一声心碎的长叹。
“漓儿,你可以怪父亲狠心,也可以怪父亲无情!为父从来不愿让你卷入宫廷之中,只是已经走到了现在,无论如何,切记要护得自己周全才是。如今父亲的羽翼已经护不全你,只有靠你自己万事小心,千万不要留给他人话柄。历代内宫与前朝都脱不了干系,父亲只是担心你……”冯彰说到这,再也说不下去。
“父亲,女儿一定谨记父亲教诲,不再让父亲担忧。”冯漓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心中有些懊悔。
父亲每日里再清心苑中为自己的担忧的场景刻进了冯漓的脑海中,原来自己身处深宫之中,那个飘满梨花的园子,年迈的父亲总是怀念着,忧虑着,担心着。作为晚辈,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失败么!冯漓忍不住,抱住冯彰,父女两人相拥而泣。
这短短的两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问缕看到郑喜往温饬殿而来时就知道应该是老爷出宫的时辰到了。看着殿内小姐与老爷难舍难分的场面,问缕流着泪将冯彰送出了温饬殿,还一直嘱咐着老爷跟福伯都要注意身体,让冯彰好生伤感。
“好好照顾小姐。”冯彰回过头,轻声对问缕说。
冯彰抬头看了看高悬着的“温饬殿”三个字,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而去。
冯彰走后,温饬殿再次陷入了安静。问缕擦干了眼泪,回到内殿,见冯漓在静静的坐在做榻上发呆。问缕轻轻走来,握住冯漓的手,有些感伤的说:“小姐,如今这宫里还有问缕陪着您。”
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冯漓一直隐忍着的眼泪倾泻而出。她紧紧的握住问缕的手,久久未曾松开。
承光殿。
“冯大人出宫了?”刘庄看着折子,一边问着回来复命的郑喜。
“是,奴才一直将冯大人送到了宫门口,看着大人走了才回来。”
刘庄点点头,“行了,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
“诺,奴才告退。”
刘庄扔下手上的折子,这一下午虽然在这忙着看折子理朝务。很多时候,刘庄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温饬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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