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姐,疼吗?”冯漓将怀中的创伤药拿出要为苏之遥脸上的伤上药。
苏之遥轻轻的压住冯漓的手,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不用了。”
“姐姐……”冯漓哽咽,话在喉头再也说不出。
苏之遥拭去了冯漓脸上的泪,轻轻叹口气。“好妹妹,不要哭。”
冯漓幽咽着点点头,眼泪却还是一滴滴的落在了苏之遥的手上。
“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变了样子?……姐姐你告诉我,或许,或许我还可以救你!你说你是被逼的,我去求情,去求太子,去求皇上,总可以……”冯漓越说越激动,声音逐渐变得颤抖。
“妹妹,好妹妹!”苏之遥打断了冯漓,握住了冯漓的手,幽叹一声,哽咽道:“我是自愿的。”
冯漓身体一僵,全然愣住。
她完全不能相信眼前的苏之遥能说出“自愿”这样的话!在她的眼中,苏之遥重义,仿佛能读懂每个人的心情一样那般的知心,懂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也懂自己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这样一个温顺柔美的女子,怎能与谋逆这样的事情联系起来?
冯漓使劲摇着头,喃喃道:“不,我不信,姐姐,你一定是受人胁迫!我不信姐姐会做这样的事情!”
“妹妹!”苏之遥紧了紧握住冯漓的手,“我已经说了,我是自愿的。”
冯漓含着泪注视着苏之遥略微疲惫的双眸,目光中带着不解,带着不忍。
苏之遥清澈如水般的眸子只是与冯漓对视了短短几秒,别转过头去。
“事情已成定局,我是大汉朝的罪人。”苏之遥说完这句话,重新转过头,看着冯漓,嘴角挂着一丝难以言明的微笑。
“漓儿,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是那么的羡慕你,或者说,我都有些嫉妒你。”
冯漓看着苏之遥的目光,愈发不解。
苏之遥苦笑一声,放下握着冯漓的手,转身,看着窗外宁静的月光,轻声说:“因为你是自由的。你可以自由的去爱,自由的去恨。这是我一生都无法得到的。”说着,苏之遥垂下了双眸,尝尝的睫毛上布满了水汽。
苏之遥闭了闭眼,鼻子一酸,两颗泪珠便落了下来,落到她白如蜡雕的手腕上。
冯漓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为苏之遥这几句话深深的震撼。
窗外的月光依旧那么美,那么静谧,能量却又如此强大,强大的将它那特有的霜白撒进了牢房的每一个角落,也洒进了所有人的心。
“在红叶雅居的十多年是我最快乐的十多年。虽然没有自由,也不能向往自由。这十多年,我见过多情的,薄情的,重义的,寡义的,形形□□的人,但我却能认识班公子与你,是我苏之遥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苏之遥抬起头,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转过头去,看着冯漓。淡淡一笑,“你还有那么多美丽的年华。虽然我知道,你心里爱着的一直是他。”
冯漓身体抖了抖。看着苏之遥,“姐姐……你,你都知道?”
苏之遥轻轻点了点头,“既然爱了又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放下。我懂。”苏之遥缓缓走到冯漓身边,伸出手,理了理冯漓额间的碎发,“多么美好的年华,妹妹,切记一定要珍惜。无论如何,好好活下去就是对彼此最好的承诺。”
听到苏之遥的这些话,冯漓忍不住的握住了苏之遥的手,啜泣道:“我知道,苏姐姐,我会好好记住的,记住你说的……”
冯漓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
“好妹妹,不要再哭了。这么美丽的容颜,可不许有悲伤。”苏之遥再次为冯漓拭了拭眼泪,微笑着注视着冯漓,“如果有来生,我还要认识你们。我要在月下起舞,听你抚琴,听公子吹塤。”苏之遥顿了顿,一声长叹,眼前好像又浮现出在红叶雅居的那晚:冯漓抚琴,班固玉立月下,吹奏的塤音幽咽缠绵……
“夜闻幽咽千行泪,一曲梦回红叶居……”苏之遥口中喃喃自语。遥望着三尺窗外的一轮圆月,苏之遥的心却无比凄寒:她还有多少话还未来的及说出口,她还有多少话想与他说……而现在,居然连最后一面都注定见不上……苏之遥幽咽,一旁的冯漓亦是泪流满面。
“嗨!好了没有啊?赶紧的赶紧的!这是死囚!时间不能再长了!”不远处响起了看守的侍卫叫骂的声音。
冯漓拭去了眼角的泪珠,依依不舍的拉着苏之遥的手,“苏姐姐……我,我舍不得你……”
“走吧。”苏之遥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在地,狠心将冯漓紧握住自己的手捋开,回过头去。
冯漓含着眼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这两个字如同一把刀,将冯漓的心剜的生疼,她伸出的手只能隔在半空中,却再也触摸不到苏之遥。
冯漓定定的看了看苏之遥,苏之遥再也没有转身。于是冯漓转身,离开。
就在冯漓跨出牢门的瞬间,苏之遥转过身来,喊了一句:“等等!”
冯漓慢慢转过身。
苏之遥走近冯漓,带着恳求的语气对冯漓说道:“在红叶雅居的正厅还有一幅图。拜托妹妹,无论如何要交到公子手上。”说罢,苏之遥对冯漓点点头,再一次的恳求道:“拜托了。”
冯漓含着眼泪点点头。毅然转身,离开。
冯漓转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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