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异抬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摇摇头回道:“还没有,不过刚才看见士兵向蒲奴的大帐里送吃的,想必今日未必会在王庭的大帐之内。我推测,蒲奴很有可能只让几个相关人士在他的大帐内一起商议,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班固闻言,若有所思,点点头,轻声道:“恩,一会我就在大帐旁,大家见机行事吧。”
耿异闻言,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之后便提起空桶走开了。
蒲奴起了一个大早。因为今日要做攻取南匈奴的最后定夺,早晨起来便出去溜了溜马。
刚遛马回来,牵着马走进马厩,刚好与提着空桶出马厩的耿异照了面。耿异刹那间有些惊慌,向蒲奴行了匈奴礼仪便退了出去。蒲奴开始并没有在意,只是径直走了进去,将马拴在一旁。可突然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耿异,蒲奴微微皱眉,怎么这样的背影看着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可蒲奴想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于是蹙着眉头望着耿异的背影发了一会呆,走了出去。
这会儿,班固刚好还在马厩之中,蒲奴看了一眼正在给马喂水的班固,走上前去,拍了拍班固的肩。
班固抬头一看是蒲奴,便行了礼。
蒲奴将班固上下打量一番,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与匈奴人比起来少了点什么,但自己也说不出那种感觉。于是问道:“你可知道刚才那个从这里出去的人是谁?”
班固“咿咿呀呀”的比划着,蒲奴一看是个哑巴,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走出了马厩,径直走向自己的议事大帐。
果真,蒲奴宣布今日休朝一天,只是通知了几个亲近的王爷与各个部落的首领前来自己议事的大帐。只是一会儿工夫,所有的王爷与部落首领都已经全部到来。
因蒲奴的议事大帐向来不允许女子随便进入,账内的杂活一般都是由其信任的将士们打理。耿异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到这样的机会,负责往大帐之内送食物,以及账内的一些杂活儿、熬制奶茶等今天全都是他的活。班固则在大帐外不远处干着杂活,时时刻刻都注视着账内的方向,以便情急之下能做出应变以帮助耿异。
蒲奴与诸位王爷、部落首领商议攻取南匈奴的详细事宜。耿异在一旁不动声色,却一点点的记下蒲奴所说的每一句话,于是不自然的便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果不其然,昨日自己与班固预料的没错,蒲奴确实还是信任右谷蠡王与那位喀拉里部落的首领。其他几位王爷与部落首领一一叙述了自己的想法,蒲奴只是静静的听完,但却不做任何评论。只有在右谷蠡王与喀拉里的部落首领说了他们的计谋后,蒲奴大加赞赏,并当即决定要派一位使者前去南匈奴,并且着重要对南匈奴的单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施行所谓的“诈降”之术,在南匈奴放松警惕之时在发兵,一句歼灭南匈奴,收回失地,再结合南匈奴的兵马与明年开春期间开始进犯大汉朝。
几番商议之下,右谷蠡王与喀拉里的部落首领将细节都设计的清楚详细,让蒲奴大为满意。其他几位王爷与部落首领见此情形,也只能表示赞同与配合。
就在这时,账外突然响起一声:“你干什么呢?”便传来一阵打斗之声。耿异心里暗叫不好,难道是班固在账外出了什么事?
蒲奴听到打斗声后急急出了大帐,其他几个王爷与首领也都跟了出来。
蒲奴看见不远处那个早晨在马厩里喂马的下等士兵正与几个其他的士兵们打斗了起来。
旁边一个士兵过来禀报:“回禀大汗,此人在帐外鬼鬼祟祟,今日本不该他当值他却一直徘徊于此不肯离去!想必必有隐情!”
蒲奴本就多疑,想到刚才与诸位王族亲贵商议的事情的重要性,随即下令:“把他给我抓起来!”
“是!大汗!”
蒲奴下令之后,所有士兵全部都向班固扑了上来,班固顿时与他们打做一团。而招他进入军中的那位副将见到班固此时展示的身手与那日自己所见大有不同,才反应过来此人那日应该是隐藏了自己的好身手!想到这,觉得此人的确有很大嫌疑,便大声吩咐身边的侍卫道:“快,拿我的弓箭来!”
帐内的耿异听到门口的声音,知道班固遇险,随即抓起了怀中的弯刀,想都没想就要冲出去救班固。可就在掀起门帘的刹那,耿异内心一动:他们好不容易打入敌军内部,得到诸多信息,此时如果一旦冲出去救班固,身份必会暴露无疑!那他们多日的努力就白费了!可若是不去救,那正在账外与敌军厮杀的可是自己的好兄弟!
耿异眉头紧蹙,呼吸粗重,抓着弯刀的手越攥越紧。
终于决定要抛弃所有不顾一切也要救出自己的兄弟之时,却听见“嗖”的一声,接下来便是乱糟糟的一阵声音。
耿异心里一紧,掀起门帘:班固中箭了!士兵们全部围了上去,将班固围了个水泄不通,很快便将班固拖起,往站在大帐门口的蒲奴走来。耿异握紧了手里的弯刀,打算班固再靠近蒲奴一点便杀出去救出班固,却见中箭的班固始终看着蒲奴的身后,费劲儿的举起自己的另一只手,重重的放在胸前。耿异看到班固所作的手势,顿时明白了一切!那是他们二人约定好的,如果一方有难做出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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