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对话终于停止了,夏梓萱一动不动地歪在座位上,她睁不开眼,可耳朵却没闭上,意识也还没飘远。
沈翊晗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可是那人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让我每天都看着你这个漂亮的小女朋友,我会嫉妒……
--你知道,我不喜欢女人,特别是你的女人……
夏梓萱只觉得脑袋像被劈了一道闪电!不是吧?
他这话说得太奇怪了,而且满含嫉妒,仿佛他在吃醋一样。
可自己与他素昧平生,以前也从无瓜葛,如果不是从沈翊晗那里听过他以前的一些事迹,她甚至连他是哪根葱都不知道,实在想不明白,他这到底是吃的哪门子醋啊?
再说,沈翊晗不是说他们是朋友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吗?那就是哥们儿。
夏梓萱觉得哥们儿这种关系最多也就是个两小无猜,但现在她为什么感觉他们俩这是竹马竹马的节奏呢?
不对,不对,据她观察沈翊晗好像没有任何喜欢男人的征兆,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难道是现在身边这位,爱上了根本就不爱他的沈翊晗?
这事儿闹的,还真是一出人间惨剧!
夏梓萱一直觉得,在这世上爱这个字是最玄妙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爱上谁?什么时候会爱?甚至为什么爱?
可一旦深陷其中无论男女再睿智的人也无力自拔。
但那还只是普通的男女之爱,像他这种男人对男人深沉的爱,夏梓萱就更加搞不懂了。
那人仿佛也知道她可以听见,所以撂了电话并没有离开,她甚至能听到他低沉的喘息声,声音很近,几乎就响在她的耳边。
紧跟着她觉得脸上一凉,是那人冰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脸颊,她感觉自己的头被掰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耳畔吹过一阵凉风:“看来他很在乎你。”
这不废话么!沈翊晗怎么说也是我现任男朋友,他不在乎我在乎谁?难道要在乎你吗?可惜夏梓萱说不了话,身体也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一点一点在发僵。
对方冰冷的手指在她脸上慢慢滑过,像有一条蛇从脸上爬过,夏梓萱后背上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听他继续说道:“不过,翊晗这个人,好像总是在乎那些不该在乎的人。”
这人疯了吧?夏梓萱只觉可笑,难道沈翊晗要在乎谁,喜欢谁,还要经过你的鉴定?你以为你是他妈啊?可能他妈都没这本事。
这么一想让夏梓萱又忽然很气愤,忍不住就想瞧瞧这疯子到底长什么样儿?
她拼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眼睛睁开条缝儿,却正好对上一双形状勾人的丹凤眼,不过眼神里带着满满的阴冷和嫌弃,仿佛他正在看一个让他无比厌弃的东西。
对方明显没想到她还能睁开眼,眉毛诧异地挑了一下,眼底立刻燃起一簇火苗:“呦,还挺顽强,担心?看来你也很在乎他。”
夏梓萱觉得这没什么可讨论的,她当然担心!
虽然她现在看起来像个倒霉蛋儿,仿佛是眼前这人和沈翊晗私人恩怨的牺牲品。
可是从当初她答应给沈翊晗做女朋友开始,他就没隐瞒过有这人的存在啊,她也许不清楚这人对沈翊晗有情愫。
但她一直知道尸体雕像可能就是这个人在搞鬼,也知道这个人与五年前的旧案有关联。
而恰巧,那一具具尸体雕像,还有当初姐姐的死,与公与私也都与她脱不掉干系。
所以这已经不是他和沈翊晗的个人恩怨那么简单。
这同时也与她息息相关,她本来也不能置身事外。
而这次也是因为她的一时大意,才会将自己陷入了现在这种境地。
他用她来要挟沈翊晗,使他不得不放弃原来稳扎稳打的策略,不得不为她只身涉险,甚至……
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不在乎?那怎么可能?
脑袋里突然一阵模糊,她不得不再次紧紧攥住拳头,让坚硬的指甲刺进掌心,这是她到现在还能保持清醒的秘密。
没想到,这次对方好像发现了,眼神儿在她手上一瞟,仿佛不可置信一样眉尖皱起问:“你爱上他了?”
夏梓萱混沌的脑子里已经不太能想明白,他这个推论是从哪来的,可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指顺着夏梓萱的脸滑到下颌,接着向上一勾,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颌,仿佛她只要敢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儿,他就会直接捏碎她的下巴。
这反倒让她生出一种老子豁出去了的勇气,她说不了话,自然没办法回答他,至于肯定的眼神儿,她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他表达得那么到位,所以……她想了一下,干脆笑着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因为离得近,对方的眼睛像个变形的镜子,她清楚看见自己的笑容,虽然僵硬却更显得蔑视,她很满意这个效果。
果然,对方狠厉的目光死死瞪着她,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夏梓萱感觉下颌处传来仿佛骨头要被掰断的咯咯声,即便她现在被下了药,刺骨的痛感还是让她眼前发花,差点儿流出泪来。
那人好像突然惊觉,手指停顿下来,眼底的神情像藏在海面下的波涛暗流涌动。
好半天,他忽然勾唇笑了,嫌弃地一甩手将夏梓萱扔回椅子上,转身下车,关车门前凉凉丢出一句莫名其妙地话:“真相总是最残忍的,我倒要看看你能爱他多久。”
他这话莫名其妙,让夏梓萱已经越来越转不动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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