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离品剑大会只剩下最后两日的时间了,可是花缡仍是不急不忙的模样,带着孙琦君在小镇上闲逛。
这一日却不同往常,镇上一大早便十分肃静,听说要来个什么大人物,小摊小贩们早已听命收去了自己的摊子,路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衙门里的捕快一大早就整齐地列队在路边,似乎在恭候什么。老百姓们也是安安静静地守在路得两侧,悄悄地议论着些什么。
花缡一大早带着孙琦君坐到了街边的茶楼上,这里视野开阔,倒是一个看热闹的好地方。他虽然处于茶楼之中,却只为孙琦君点了一壶茶,自己拿着那个碧绿色的小翡翠酒葫芦,倚着栏杆,斜着身子,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孙琦君静静地坐在雅间的座位上,低头品着茶。那花缡见孙琦君不开口,慢慢踱回了雅间,凑近孙琦君的脸,微微带着清冽的酒香,道:“小娘子,为夫一会儿带你见几位故人。”
孙琦君挑了挑眉毛,自己的故人不多,从前瑶国的故人死的死,散的散,早就没了音讯。青石镇上的那些,自己从未将他们当做故人过。
说话间,远处传来了敲锣之声,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仪仗队就到了。四名举着肃静牌的侍卫开道,后面紧紧地跟着一匹高头大马,马上竟然坐着一个看上去比孙琦君还小些的男子。马的后面,跟着两顶小轿子,轿子用绛红色绒布覆盖,上面有些黑色的花纹,显得十分张扬。
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如此高调。孙琦君看着那一列仪仗,不由地产生了几分兴趣。
周围的百姓虽然没有行跪拜之礼,但是也恭恭敬敬地站在两侧。突然,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子冲向了仪仗队,似乎被那那两顶颜色艳丽的轿子所吸引了。
那匹马似乎被突然出现的男童给惊到了,竟然当场撂起了前蹄,马上的男子却十分镇定,扬手勒住了马缰,几下便控制住了躁动的马匹。仪仗队似乎没想到有这种变故,瞬间乱了,抬轿子的轿夫被马给吓了一跳,两台轿子“哐”地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一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后面的那一顶轿子的轿帘子被猛地掀起,从里面走出一位粉雕玉琢的女童来,只见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绣蝶襦裙,颈子上带着一个金灿灿的系璎珞长命锁,小巧的瓜子脸,肤色白嫩,看着十分可爱。只是此时她却柳眉倒竖,气势汹汹地步下了轿子,快步走至那个已经被吓得跌坐在地的男童面前,刷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明明两个孩子处在差不多的年纪,只是因为这身份的差距,待遇却如此之大!孙琦君看至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时,人群里又冲出了一个衣衫破旧的妇人,她一下子扑到那男童边上,将已经吓呆掉的男童一把拉进怀里,然后跪着向那个穿着华丽的女童哀求道:“小姐饶命啊!我家孩子不是故意冲撞了小姐的轿子的,小姐饶了我们吧。”随即,她又赶紧拉着自己的孩子给那女童不住地磕着头,都可以听到清晰的头颅碰地之声。周围百姓看到这一幕,虽然于心不忍,但是也没有人敢上前去。如今战乱年月,达官富人们都分外嚣张,肆意地挥霍着手中的权利,生怕一时间权落家败便再没有机会了。听说前些日子刚刚有一个纨绔富家子弟硬生生将路上一个无辜女子给打死了,只因为那女子不肯作他的小妾。在和平年间遇上这些事情,衙门官差尚且能躲就躲,又何况是如今战乱呢?现在的官差们更是倾力巴结讨好达官显贵,以求生存。在那些富人面前,老百姓的性命根本算不得什么。今日这对母子恐怕是凶多吉少吧。
那女孩子冷哼一声,刚要说什么,只听一个柔和动听的声音响起:“颜儿,休得无礼。”一直没有动静的另一个轿子中,轿帘子被雪白的青葱玉手给缓缓掀起,一双小巧精致的绣鞋步出了轿子,紧接着,一个穿着淡紫色襦裙的美人款款而出,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只见这女子削肩细腰,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标准的鹅蛋脸上镶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此刻泛出柔和的光芒。
她轻移莲步,走至了粉衣服女童面前,直接越过她,斌斌有礼地伸出手,将跪在地上的妇人与男童搀扶了起来。妇人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她已经被面前这个女子的美貌所惊呆了。这时,女子轻轻开口了,声音如同山间叮咚的泉水一般好听:“刚刚家妹无礼,吓着了您,在此,安南向您道歉了。”然后那女子又回身,从刚刚与她一同走下轿子的婢女那里拿了些银钱,塞到了妇人的手中,温柔地说:“这些银子拿去,给孩子买些东西压压惊吧。”
然后,女子一行人又各自走回了轿子,仪仗队再次列队整好,那妇人母子俩早就恭恭敬敬地退至了路边,眼里充满了感激的神色。
在楼上的孙琦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美貌女子转过身走回轿子之时,分明眼中有着嫌恶之意,还悄悄擦了擦刚刚扶起妇人的手。孙琦君心中冷哼: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富家小姐。
这时,花缡的眸色却渐渐地冷了下来,用着状似漫不经心的口吻,道:“小娘子,你知道那轿子里的人是谁吗?”他似乎没想等孙琦君回答,又接着道:“那可是如今卫国所谓的安南郡主呢。”
孙琦君听了愕然。这安南郡主本是曾经瑶国皇帝封给自己的称号,自古以来,历代皇室都避免会有重复的封号,除非是世袭,即便是不同的国家,也会在封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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