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三月,庄稼地里还有着未化的薄冰,李家庄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
天冷,没法下种子,等到秋里就没有收成,这老天爷是要把人给逼死啊。
李大郎已经在年后去了一趟镇上,将家里大部分的银钱都换了糙米回来。这一次的价格比年前又高了不少,李大郎回到家里就唉声叹气。
宋海棠看着家里日日沉闷的气氛,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宋海棠便起床去灶房里点了柴火,往锅里舀了一瓢水,等着水烧开后,宋海棠便将淘好的糙米下了锅。刚盖上盖子,东屋的门就开了。
蒋氏打着哈欠出门看到灶房的动静愣了愣,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过来,揉了揉眼睛问:“哎呀怎么是海棠?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你小姨呢?”
“小姨出门拾柴火了,我……我在家的时候也经常做饭,我会呢。”宋海棠冲着蒋氏笑了笑,低头又塞了几根柴火。她低着头想了想,抬头看着蒋氏说,“妗子,咱们家的粮食还能吃多久?”
“你问这个干啥?”蒋氏愣了一下,进了灶房,她将几个缸子的盖子都掀开看了看,叹了口气,“也就还能吃三个月,可就算是现在这个天好,咱们怎么也得秋后才能有新的粮食。原本还打算开了春把柱子送到学堂里……还是在放放吧。”
“放放?”宋海棠皱眉,“妗子还是应该让柱子上学啊。”
“上学有啥用?半年就是一钱银子,再说了念书得念成什么样子才能考上秀才呀?你爹念了那么些书,连你们娘俩都养活不起!”蒋氏这句话本就是说的无心,却在说完之后连连打自己的嘴巴,“哎呀海棠你可别往心里去,妗子的意思就是……就是觉得咱们庄户人家种好地就行了,懂那么多也没啥用。”
“懂得多了能更加好的种地啊。”宋海棠眨了眨眼睛。
蒋氏愣了愣,有些尴尬地笑着将宋海棠从灶台旁拉到了门口:“哎呀你看光顾着说话了,这粥都好了。”
李大郎他们家早上习惯了只喝粥的,大家喝了粥身子暖和,也有饱腹感,一上午的活计做着也不会觉得辛苦。只是原本应该下地干活的时候,因为这个气候,导致一家人都有些无所事事。
李小妹想了想,拉着宋海棠和李春桃回屋里绣手帕。
宋海棠登时头大。直到这个时候,宋海棠才知道原来古代女人的心灵手巧真的不是吹出来的,就连只有八岁的李春桃绣起帕子来都有模有样的,可宋海棠……表示自己真心不会。
李小妹看了宋海棠一眼,轻笑:“你娘没教过你?”
“没。”宋海棠毫不犹豫地回答。
李小妹睁大了眼睛看了宋海棠一会儿,只把宋海棠看的脸皮都红了这才低声笑了笑:“没事,小姨教你。你娘以前绣的帕子可好看了,以前咱们家日子过得不好,大哥经常拿着你娘绣的帕子去镇上换钱。你这次跟着你舅舅去镇上看到那家叫做祥云坊的成衣店了没有?那里呀以前都来求过你娘的绣工……可惜了。”
宋海棠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也没记得自己见过叫什么祥云坊的铺子,转头就问李春桃记不记得。
李春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不识字。”
“……”宋海棠抽了抽嘴角,一下子不说话了。
李小妹却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宋海棠似笑非笑地问:“海棠你识字不?”
这段时间宋海棠也对这个世界有些了解了,这不同于宋海棠所知道的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可是文字却是繁体中国字,宋海棠不能说全部认得,可是连猜带蒙也是能够看得明白很多句子的。只是不知道这里的书本是什么样子的,书里的话是难懂还是易懂。
这么想着,宋海棠便抿了抿嘴角,说:“认得一些,爹教过。”
这话可不是宋海棠随便说的,之前蒋氏的意思就是他爹是读过书的人,虽然并没有考取什么功名,可最起码字是一定认得的。那么自己认字的本领便可以很好的说是自家爹爹教的。这种事情反正无处求证,宋海棠也不担心李大郎会有所怀疑。这个时候,宋海棠倒是有些庆幸她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的爹娘都离开了。不过……说到她爹娘的过世,倒是有些让人想不通的地方。既然她爹是个读书人,怎么会跑出去打猎呢?难不成这个爹还是个文武双全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宋海棠总觉得这里面充满了猫腻。那个猥琐的宋大郎只要一想起来,宋海棠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小棠你在想什么?”李春桃喊了宋海棠几声看到宋海棠没什么反应,便扑了过来晃了晃宋海棠的胳膊。
宋海棠手里捏着针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来,将针重新别到了线圈上摆着手说:“不行不行,我绣不来,你们慢慢绣,我出去走走。”
“你走什么劲?这天还没暖和呢,别闪着了。”李小妹冲着宋海棠喊。
宋海棠却头也不回地跑到了院子里,看着背着一个背篓的李大郎问:“舅舅你要干嘛去?”
“出去打点野味。”李大郎笑了笑,笑容带着些许苍凉。
宋海棠想了想,便跑到屋子里套了件外套跑出来拉住李大郎的衣摆:“我也去。”
“行!”李大郎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山上的雪已经化了,地上冒出了不少蘑菇菌子,宋海棠跟在李大郎的身后时不时地蹲下去采点菌子,神奇的发现李家庄的西山上不但有普通的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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