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漫天大雨,素卿从出租车上下来,慌忙跑到一家书店的屋檐下,轻轻擦去头发上沾染的雨滴。
“小姑娘,喝杯茶。”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她回头,一个女人正在端着热茶向自己招手。
“我?”她指指自己,有些惊讶。
女人点点头,让她进来。
“阿姨,这家书店是你的?”素卿喝了口热茶,是淡淡的绿茶香。
“是啊。”
店长是位五十出头的妇女,说话的语速很慢,满脸的和蔼,纤瘦温婉。
看着打理书籍的店长,她坐在椅子拿起本书轻轻翻阅,仰起头问:“阿姨,是您一个人开的店嚒?您丈夫呢?”
稍稍停顿了一下,却听见店长说:“我丈夫去世了,前不久。这是他的书店。”
“不好意思啊。”
“没事,被你问道这种事情,很正常的。”
两人对视一笑,便没再多说什么了。
店主哼着轻柔悠扬的小曲,打理着。素卿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自己,被伤害得万念俱灰后,却在生活里一点一点拾起希望,顺从生活。
一曲一调,她忽然觉得很熟悉,才记起,妈妈在世的时候,曾弹过这首曲子给自己听。
那个时候,爸爸在给钢琴调音。一家人是那样幸福。
雨并没有丝毫消停的样子,仿佛要愈下愈大,把视线吞没。
素卿放下书,与店主告别。不顾漫天大雨跑了出去,她想,就再疯狂一次,最后一次。
从此以后,她就要让那个人为自己执着为自己变成疯子。
冲到小楼下,她已是气喘吁吁,眼眸一凝,毅然地迈开了步子踏上台阶。
指甲掐进手掌里,却无一丝疼痛,素卿松手,按响门铃,连手指都是颤巍巍的。
心如鼓敲,前所未有的紧张,就像是在放手一搏,输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门扉半开了,素卿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那人恍然用惊异的神情望着来人。
“景老师。”
素卿全身湿漉漉的,光洁的皮肤上沾染着雨水,双唇失去血色,略显苍白。
他心猛地一震,眸光黯淡,别过头不去看她。
“别这样了好么,我会很困扰。”
景则铭言简意赅,淡淡说完。他嘴唇绷紧,神情尖锐,将怜爱全部藏在了眼底,温润的嗓音里也凭空多了一丝严肃。
话落,这一刻她想这句话大概是自己听过最冰冷的一句了,自己的行径是有多么的不堪啊?
嘴角努力扯出笑容,她垂眸,两耳在嗡嗡作响,泪几乎都要出来了。“这样啊。”
景则铭双手暗暗攥紧,眉间是犹豫不决的不忍心最终没再多说,带上门,如同陌路两人。
扶在墙壁上的手无力滑下,沿着廊道一路摩擦,用着最后的力气,坐在台阶上。
此刻,心如死湖。
两行清泪落下,隐没在黑暗中。她不敢放开声来,因为,那样他会困扰。有什么办法呢?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没有办法去恨他,甚至责怪他。
屋里的人又何尝好受?
晃了眼墙上的钟,10点多了。
她冒着雨来,自己没有嘘寒问暖,还将她拒之门外。他总是劝诫着自己,对于什么事情都要思考周全,而爱情真的可以吗?
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愉快幸福,他不可否认。但他总是在否认着自己对她的情感,他总是给自己一个借口“婚姻和爱情不同”,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能拥有的幸福,只是短暂的,一时的,冲动的。
就这样,他放开了她,不愿承认那份感情。
林素卿,你是不是还在?还在角落里暗暗的哭泣?
他还是不忍,打开了门,却看见她蜷缩在台阶上,低垂着头,无一丝动静。着了慌,急忙走近。
伸手轻触了她的肩头,便摇摇欲倒,好在他手疾眼快,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
她的身子比以前更轻盈了,这几年她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素卿发着高烧,意识浑浊不清,吐纳着虚弱的气息,看起来那样孱弱。
反复地想了想,还是得换掉身上湿漉漉的衣裳。他熄灭了灯,在抹黑中给她换上了大t恤。
细雨从窗口飘洒了进来,窗帘被轻掀起来,帘摆摇曳,有些生凉。
他伸手去关,不经意间,撇到床头柜上的相片。
那是素卿参加小提琴大赛时的留影,笑靥如花。两人相依相偎,捧着金奖奖杯,连阳光都散着暧昧的甜蜜。
他就突然想起了从前,那时的林素卿,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发梢微翘,有种说不出的俏皮,刘海不长,露出英气的眉,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那个时光里,他总爱趁着她熟睡时,用手指轻描她的眉,似乎是种习惯,似乎是种不可或缺的自然。
她倔强的下巴总会绷紧,眉眼淡淡的冷清令人着迷。半梦半醒时,她总会伏在自己耳边,说着谁都爱听的情话。
他将照片放在了衣柜底下,带上门,离开了卧室。
素卿一向嘴很挑,精心做好鸡蛋布丁,已经很晚了,还是不忍疲惫地沉沉睡过去了。
颀长的身子挤在沙发上微微有些不适。凌晨时,朦胧间卧室里有些响动,他打开灯,看见素卿倚靠在门口,透亮的脸上微微红晕,头发也有些蓬松凌乱,
“好些了吗?”
“景老师,我渴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鼻音,却又有娇俏的味道。
他走去厨房,倒了杯温茶,递给她,咕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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