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马车中颠簸前行,距离林纾曾经生活过,发生过爱情的城市已经越来越远了。
她不知道现在的渲城会变成了什么样子。
前太子妃和现任太子妃一起消失,墨国企图依仗丹国与朱国抗衡的愿望落空,只怕所有人都会陷入恐慌之中。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已经没有力量再次猜测这些,记忆中曾经的热情和挚爱,如蚕丝般一点点从内心抽离,一头系着渲城,一头系在她的心上。
丝丝缕缕的疼痛一刻不曾停歇地刺激着神经,渐渐地开始适应疼痛的感觉。
有痛感在,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看着沉默不语的林纾,赤雅耐不住寂寞询问:“怀孕会不会很辛苦?”
林纾低头抚了抚小腹,没有做声。
“我突然也想生一个孩子来养,可惜找不到合适的男人。”赤雅素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以为生养孩子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孩子。”
“对啊!以前是很不喜欢的,觉得孩子什么的最讨厌最麻烦了。不过看到你能够为腹中的孩子如此的忍耐,甚至性情大变,我就很想知道孩子究竟有什么魔力。”赤雅若有所思地伸手摸了摸林纾的小腹,现在面对胎动,已经不再大惊小怪。
“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的,能够保持自我,无忧无虑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便是最好的幸福。”
“那么你呢?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最想要的生活是什么?”赤雅饶有兴趣道。
“每天养养花,逗逗猫,晒晒太阳,和朋友走走转转,聊聊天,和不同的人擦肩而过,记住他们相似却又不同的笑容和背影。”林纾无意识地回答,声音轻飘飘的,有些陌生的,充满虚幻的感觉。
赤雅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不是吧!你想要的生活里,竟然没有墨国的太子,我没有听错吧!”
林纾这才发现原来在对生活的向往和规划中,竟然没有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
“没有那个男人就算了,连你腹中的孩子都没有,你不会已经神经错乱了吧!”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和亲口说出来的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的答案,让林纾在短暂的自责和茫然后,不得不摆平心态重新审视对太子的情感和对过往生活的认识。
分明是一份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情,也曾经用生命去珍惜过的人,为什么在一刹那,竟然莫名地遗忘了。
在夭折的爱情面前,她竟然不知道用哪种心情来祭奠。习惯性地悲伤,习惯性地寡言,习惯性地将太子墨阳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习惯性因背叛而疼痛。
外边传来疾驰的马蹄声,赤雅打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这个家伙怎么追来了?”
林纾扭头看过去,却见一身蓝衣的墨濯骑着一匹黑马,风尘仆仆的奔驰过来。
那一双深邃却充满疲惫之意眼眸在望见她的一刹,顿时明亮了几分。
赤雅喝令马车:“加速行进,甩开不速之客!”
马车在颠簸中加速,眼见拉开了距离,墨濯策马扬鞭,也加快了速度。
赤雅的眉头皱了起来,顺手马车中的暗格中取出一只信号弹,就要拉线。
林纾出手制止:“他并无恶意,不要伤害他!”
一旦拉开信号弹,随行处于隐身状态的护卫便会在一刻钟内赶到,到时候,只怕形势会对墨濯不利。
能够顺利将她从太子府带出来,又一路畅通无阻地行进了大半的路程,可见他们是进行了周密的安排和部署。
林纾曾见过赤雅用信号弹排除障碍,前天遇到一群响马,赤雅懒得跟强盗周旋,直接发出指令让随行护驾的侍卫杀出一条血路。
赤雅挑起了眉角:“旧情未了,舍不得了吗?”
“我和二皇子君子之交,并无瓜葛。”林纾淡然道。
“无瓜葛,他千里迢迢地追过来?如果是墨阳这么不辞辛苦地追过来,倒在情理之中。”赤雅一声冷哼。
赤雅和林纾斗气的时候,墨濯已经追了上来,外边传来马的嘶鸣,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拔剑出鞘和墨濯展开了对峙。
赤雅打开车门,喝道:“大胆,连本公主的车都敢拦,不想活了吗?”
“九公主不要忘了这是在我们墨国的国土上,也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们墨国的太子妃。身为太子妃擅自绑架人质回国,不会只是一时兴起吧?”墨濯漫不经心地回敬道。
“即便要兴师问罪,也轮不到你来管吧!本公主想做什么自然就可以做什么,你们墨国这么弱,本公主才没有兴趣做你们的太子妃。”
“如此说来,九公主嫁到我们墨国是有所图谋了,若是如此,我就更不能让你轻易地带她离开。”
听着墨濯笃定的口气,看着他镇定的神情,林纾心想,难道他已经洞悉了丹国的阴谋?
“好大的口气,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墨濯没有理会趾高气昂的赤雅,将目光投向林纾:“姝儿,跟我走!”
话语温柔坚定,不容抗拒,却又充满了包容力。
这张和太子有所相似的脸庞,让林纾有片刻的失神。她不知道如果此时出现在面前的是太子墨阳,她是否会再次妥协退缩沦陷。
赤雅拉过林纾的手,诡秘地笑:“姝儿,叫得可真是亲热。就算你真心喜欢着她又能怎样?你能给她想要的幸福和自由吗?你能够不顾世俗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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