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大声叫道:“拖走,下一个。”
“屠夫。”出了伤兵营,朱四郞小声的说道。
“呵呵,可不是,那个混号人屠子。”赛百户笑道。
朱四郞很佩服赛百户还能笑的出来。
“莫看我,你进了北镇府司,里头什么花样都有,断手断脚太寻常了。”赛百户说道。
这个朱四郞略有耳闻,锦衣卫的酷刑那可是天下闻名的,后世志异小说电影电视里有很多描写。
(只说一种刷洗,刷洗就是将犯人tuō_guāng衣服按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浇在犯人的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刷掉烫熟的肉,刷到露出白骨,最后直到犯人死去。)
“其实,若回护得法,十之八九是不用断手断脚的。”朱四郞说道,“那屠子的斧头上满是腐肉污血,我看那才是最要人性命的杀器。”
傍晚的朱四郞把物资交了上去,按赛哈只大人吩咐,送了两坛烧刀子给郑亨和陈懋,赛福去送郑亨,他送阿懋,没见到人,陈侯爷手下的小校给收了酒去。
回来的时候,赛百户找了找了几个伤兵送到了朱四郞的营帐里。
朱四郞马上喊兔子去拿来了剪刀,纱布,盐等。现在的凉开水加盐调好后,先把几人的伤口洗净。
一个是刀伤,在大腿,已经化脓,重炎症使的这人发烧,人虚弱的很。
朱四郞先把他的伤口外洗干净,又细细的扒开刀口,把刀口里的泥和细小杂物洗出。那人倒是条汉子,满头满身是汗,一声不吭。
朱四郞笑道:“若是疼喊上两声也无妨。”
那人却是苦笑。
随后朱四郞又用纱布沾了烧酒细细的擦了一遍伤口,此间那人疼的发抖,还是一声不吭。营帐里此时倒是一股酒香。
接下来朱四郞在他的伤口处洒了些止血的药粉,便把他的腿用纱布包了起来。
“若是能把伤口缝上,那好的更快些。回去喝些盐水,过两天再过来这里拆了纱布重上些药。”
“缝?朱兄弟,如何个缝法。”赛百户问。
“这等伤口,最好是用针线缝起,但线却不能用布线,我听说用肠线较好。”
另一个士兵伤在头上,朱四郞先是把他的头发剪去,然后又是帮他清洗伤口,消毒包好头。
第三个士兵,朱四郞看着只能摇头了。
这人正发高烧,肚子上黑布揭开后,看到一个黑色的血洞上。原来中了一箭,而且这箭扎的很深,不幸的是,箭头断了,掉进了肚子里。
“箭头断在肚子里,必须要取出来,还要把里面的淤血吸出来,这个伤口最好要能缝上。”
“人屠子也是说要剖了他的肚子才能治好。他只管剖开,治好箭伤,治死了他可不管。”赛百户说道。
“我可不敢保证,你且问他可敢一试。”朱四郞指了指这个士兵。
“人都半昏等死了,朱兄弟放手施为。”在赛百户眼里,这些人现在都是试验用的白鼠。
“那好吧。”玩过户外的人都会些急救,当初朱四郞前世追过一个外科医生,那个女医生坐急症时,他事常去陪夜,没吃过猪肉,看到过猪跑。
反正不试下这人也是死,若成了也许救条命回来。
朱四郞把匕首消了毒,把那个的伤口割的更大了些,突然间,那人居然叫了一声,醒了过来,叫道:“俺这是死了嘛。”
“半死,还没死透。”赛福回道。
“俺闻到了酒香,大人可让俺喝上口。”那人说道。
“鸟人”(鸟音**)
“哈哈哈”黑牛在边上笑了,“有趣。”说着话,把酒囊递到那人嘴边,那人这豪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随即弓起身子想要咳嗽的样子,憋了几下,“好酒。”人又晕了过去。
朱四郞把手用酒洗了洗,伸了两个指头进那人的肚子,摸索了小半会,捏了个箭头出来。随后又是塞了很多纱布进那人的肚子,浸透了淤血后抽出。反复了几次,再把一干净的纱布塞入,露了个布头在外面,随后找出一块绢,抽出个线头穿在一枚针上,把针弄弯,消好毒,把那人伤口处的割到新肉,再把新肉捏到一起,飞针走线缝了起来。
赛百户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他看着朱四郞满手是血的缝着人肚皮,说道:“这便是缝针?某看朱兄弟你才个真正的人屠子。”
“呵呵,上回四哥还把人肠子拉出一截剪了缝上的呢。”兔子倒是若无其事说道。
“真有此事?”赛百户说道。
大洋河村里有人得了阑尾炎,那是朱四郞第一次壮着肚子开了别人的肚子,好在那人身体壮实,但也是被朱四郞折腾的半死,阑尾割了伤口扎缝好了,可肚子上的那个刀口两个月之后才愈口,中间还又割开抽脓重缝过一次。
还有一人脚掌肿着黑紫色,原来此人被打下马之后脚扣在马上拖出去很远,然后人晕了去,第二天此人才被发现,弄醒时脚已经不大听使换,解开一看,一只脚就成了这个样子。按人屠子的说法,这只脚也要砍了,可那人怎么也不肯。
朱四郞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准,先试下,两三天后若不成,估计还得砍了。”
那人听了大喜。
随后,朱四郞让图赖去找蚂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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