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应了一声是,依着大牛一样,燃香敬拜天地,跪于验智碑前,陈正和再度上前。其实不独那紫枫真人对萧墨青眼有加,他也是对此子颇为看好。依旧是一掌贴于验智碑,一掌抚于萧墨头顶,运起真元,施以启智之法。
陈正和灵神清澈,感受着验智碑当中所蕴含的些微太虚之力,以真元牵引导出,凝于左掌,以中正平和之气,导入萧墨天灵之中。真元汇入一丝太虚之气,自萧墨天灵而入,竟是一往无前,毫无凝滞之感,如溪流入汪洋,顷刻之间,验智碑所含太虚之力犹如决堤一般浩浩荡荡涌向萧墨脑中。
陈正和眉头一跳,自本年担任道门巡学使以来,云州之下府县启智,他已为数百少年施行这启智之法,却从遇有过这种情况。莫说遇上,便是他在云州道统听他师父教诲,所言启智诸般注意事项,也是未曾提及。
这清虚观验智碑虽说衹是下下品阶的验智灵宝,当中所蕴太虚之气可说微弱,但这衹是以灵宝而言,若是对一个尚未启智修行的少年而言,身心皆是未经锤炼,骤然间遭受如此冲击,不亚于遭遇洪水猛兽,一个不慎,灵智被毁,便变成空余一具躯壳,与活死人无异。
此刻那太虚之气,以陈正和真元为引,便如一道桥梁,猛然汇向萧墨天灵,如此异状陈正和亦是毫无准备,一惊之下,也不知是否便应就此撤手止住。若是此时强行收功,因那太虚之气是以他为桥,届时便要由他自身承受太虚之气所引起的冲击,便连他自身修为怕也要受损。
往常启智,不论藉以何种验智灵宝,那太虚之气飘渺难测,受者资质再佳,也不过是凭着施术者引导方得一丝数缕的气息辅以启智。而此刻的萧墨,便似自身对那太虚之气有着吸力,竟是不停地往着萧墨倾泻而去。
陈正和定了定心神,心知此等异状,怕便是恩师到场,也是从未遇过,于是留神察看身前萧墨,竟见萧墨神色如常,似是对那太虚之气入体丝毫无觉。
想方才那大牛,因着资质不佳,引导得半分的太虚之气汇往天灵,便令其脑中如受万针刺扎,痛苦难当。如今这如潮水般涌去的太虚之气,便是陈正和想止也止不住,但萧墨竟然不见丝毫异状,陈正和心中暗惊,眼前少年难道是百年不遇的不世奇才?
陈正和身处其中,自然是感受真切。但一旁观看的紫枫真人,此时亦是感到有异,眼前这验智碑乃是清虚观不多的传承之宝,当中实际所蕴的太虚之气并不充盈,他作为观主最是清楚不过。而此刻便连他身在数尺开外,也能清晰感受到太虚之气流动,便是他修道数十载,道心早已恬淡清净之人,此际一张老脸也是泛起异色,天啊!咱家清虚观这回是要捡到一个怎样不了得的门人了?
一旁的唐勇虽然囿于修为尚低,不能对场间状况有所感觉。但看着师兄陈正和凝重的神色,再瞥一眼师叔紫枫真人脸上那欣喜之色,再看看静静接受启智的萧墨,禁不住咬牙咒骂,“码的,这小子不会真的是个天才吧……”
立于碑亭阶前不远处的接引道僮,启智修行时日未久,自然未能觉察此刻的天地元气有何不同,但察颜观色却是强项,看着平素里内敛深沉的师尊紫枫真人此刻竟是喜形于色,心中暗忖眼前这萧墨莫非还真的是个修行天才?要知道他当初其实不过是以十七窍开智,不过是资质平平,想着方才还在萧墨面前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道门天才”。如今却不禁想着,若萧墨通过启智,那便是自己师弟,到时却被拿着话柄嘲弄,耳根便感有点火辣辣的。
那太虚之气起初如汨汨清泉般向着萧墨天灵涌灌而入,初时陈正和也是忧心身前少年会否承受不住,但见萧墨并无异状,方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继而专注于真元流动。
这启智之术,将太虚之力汇入真元导往受者脑中,虽有滋润浇灌之功,但同时那未曾经受过元气淬炼的脉络,却是极为脆弱,因而不论真元缓急强弱,均须主持抚顶的施术者拿捏得恰到好处。
一般而言,寻常少年启智,那太虚之气只能融汇些许于真元当中,入体之后缓急强弱皆由真元主导。但此刻那源自验智碑的太虚之气,竟是源源不断,渐有反客为主之势,流向与流速竟是逐渐难以掌控。
陈正和愈感势头不对,连忙动用掌中法诀,本待制衡那太虚之气,但一试之下竟是毫无用作,陈正和神色不由得为之一变,此时便是陈正和欲待收功撤手也已迟了,太虚气息已成主导。这清虚观验智碑虽然不过是最低品阶的灵宝,但箇中残存的太虚之力,即便是中阶修行者,也是难以承受。若遭太虚之力侵体,造化境之下,怕是无人能以肉身承受,轻则脉络焚毁,重则有爆体而亡之虞。
但见陈正和暮地圆睁双目,霎时之间真元暴涨,袍袖鼓荡,显是打算以自身真元,强行压制太虚之气继续向身前少年灌涌,衹见陈正和双目精光涌现,平和的真元亦随着气息刹那攀升,碑亭当中元气激荡,向着亭外奔涌而去。
原本紫枫真人尚在捻须点头,老脸之上笑意充盈,也未料到这刹那之间,陈正和便忽而提聚真元,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元气波动。紫枫真人脸上笑意僵住,毕竟这许多年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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