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回说至三日以前,只道仇三以“少林狮子吼”动荡集水寨,令寨中上下无不夜难入眠。集水寨老大吕拓本是不信那汴京妖魔传言,今夜却落作实处,心中不免起了波澜。命寨中上下暂时不必出寨讨仇三麻烦。
便宜了燕青与手下数人偷得寨中粮食。这粮食包裹见着眼熟,正是集水寨夜袭仇三营帐偷拿去的粮食,此时算是物归原主了。
得了粮食,饿了半晌的上下军士,终于吃到了管饱的饭,当然燕青手下的仇三私兵,本就没他们的粮食,所以吃得欠些。不过这明天的粮食却还是不够,仇三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准备再去偷这集水寨的粮食,二是让燕青派了几个弟兄附近的村镇借粮。
俗话说的好,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十几人出发借到粮食的还以仇三的名义给了借条,这实在是让仇三哭笑不得。
到了第二天正午,仇三、燕青带了所有的力量将集水寨团团围住,仇三心里是有过讲究的,这集水寨前些日子之所以要偷自己的粮食,一方面是为了骚扰仇三全军上下,第二方面,怕是这集水寨的粮食也是只剩下数日吧。
仇三将集水寨只围不打,则是要困住集水寨中的众飞贼,若是此前集水寨中有人下山猎食材或是收粮食,可以劫道,补充己用。
燕青带人在集水寨门前叫嚷:“吕拓!小贼!速速出来投降!”吕拓被围,心中已经计较仇三的计策,现如今等着寨中送运粮食的人看来不是什么好办法。
寨中小哨急色匆匆的禀报:“禀老大!寨外叫嚷之人中好似有流风寨人!”吕拓的心腹,也是自己的弟弟吕岱听罢忙献上计策道:“哥哥!那吉言将军好似要培养自己的私兵!弟弟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拓很是信任自己这个弟弟,忙叫:“速速说来!”吕岱口若悬河道:“如今这吉言将军的手里不仅有官兵,还有他从其他寨子劝降的私兵,如若可以对那些人说项,把这将军反了,咱们里应外合,不怕他不退兵!这流风寨中人可是不少贪慕钱财的,只需派几个机灵的弟兄偷偷溜进他营,再予以好处,不怕事不成!”
吕拓忙问:“不知弟弟有何人选可以前去?”吕岱笑笑,大义凛然道:“远在天!我便可以前去说项!若是我今晚前不得归来,你只需假意投降再做计较。”
吕岱偷偷溜至仇三军营,在营外转悠,见人就躲,直到见一人才迎了过去,此时他手边带着不少金银。营巡兵拦住吕岱,喝道:“来者何人?可知此地乃吉言将军驻地!快快去了!莫再靠前,免得丢了性命!”
吕岱面不改色,心不乱道:“这位哥哥,我是附近村镇的村中人,听闻吉言将军到此,心生仰慕,欲见上一面,请哥哥通融一番!”一面说着,一面掏出一两碎银子,塞进小兵手里。
原来营巡兵正是流风寨人,这仇三以燕青名义揽下的私兵与官兵着装大有区分,此前集水寨小哨禀报过,凡是袖子上刺了青色布条的,均是燕青的燕家军。
营巡兵本就是小小贼寇被招降,见了钱财哪有不起贪心的,只见他四下张望一番过,神神秘秘的低声向吕岱道:“这位小哥,看你也是个人物,我这就告诉你个秘密!吉言将军营中已经没了粮食,若是你此时能送上一些,保管你大富大贵!”
吕岱得了消息,咧嘴道:“多谢哥哥说教,我这就先去远远见了吉言将军,了了心愿后,便召集乡亲筹措粮食送来这里。”
吕岱蹑手蹑脚在营中徘徊些许时间,大致了解了营中情况和位置,方才开始进行说项计划,一个挨着一个寻找着袖口青色的营兵,说些正规军是亲娘养的,你们是后娘带的,看你们是不是各个吃的不管饱?
这些人本身就是做小弟的命,一个个被吕岱说的“义愤填膺”,好像仇三给了他们多大的委屈似的。见说项初得成效,吕岱忙抽身回至集水寨,说与吕拓,计划基本无恙。
当晚,仇三营中便起了怨言怨语,说吃的不够。仇三没别的法子,借来的粮食也只够一部分人的,怎么也得先喂饱赵构的人啊!燕青则劝说仇三继续去偷集水寨中粮食,一来此消彼长,二来也是扰的他们睡眠不安。
仇三也不拒绝,再次来到集水寨前,运起“少林狮子吼”。只不过有了一天的洗礼,集水寨上下好似适应了这能震破耳膜的噪响。燕青偷粮食却还是很顺利,他大致数了数剩余的粮食,怕是不够他再偷两天的。这么明显的缺少,集水寨迟早是要发现并防范的。
得了粮食,仇三又喂了私兵,恰巧听见他们谈天说地,得知有人说服私兵造反。仇三心里算是不小的震惊,不过这些收服的贼寇很是懒惰,造不成什么气候。
仇三与燕青商量后决定暗中查清是谁开始的祸端。经过一夜的排查,仇三终于得知有外人溜进营里,顿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些贼寇。燕青带着白淼一个个私兵身上搜查,终在八人身上搜出不少碎银,甚至半百人身上搜出坨坨铜钱。
仇三当即有了对策,命私兵若是再见那人,必须向其多要银两,白给钱为什么不要?借粮食还要还,捡的钱不就是空手套白狼了?
到了正午,吕岱再次溜至仇三营,出奇的顺利。不过再找到昨日说项的人,均是想要多些钱财,理由还统一的是怕自命不保。吕岱虽觉得奇怪,但此事却很合理,必定是其中有人贪得无厌,组织众人多要些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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