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封奕轻声回应的声音很低,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粥放在澜青面前。
“你身边那个丫头准备的养生粥,说是对你身体…”后面的几个字他突然觉得说不出口,澜青从小跟着苏丞相学过一招半式用来强身健体的,往日里她可是就连伤寒感冒都是寥寥无几,现在她这幅病殃殃的模样似乎完全出自他的手笔。
澜青又笑了一声,将茶水推到帝王面前,又伸手端起散着香味的那碗粥小口小口的品尝起开。
封奕知道澜青是个不爱喝茶的,但她父亲却是对于茶很是痴迷,为了讨苏相欢心她曾拜访过数位茶道大师学习,总算是不负所望泡的一手极好的茶水。
一人品茶一人喝粥,气氛有些静谧。他们两个人之间实在很难有这样平和相处的画面。
“年宴之上…”虽说有些沉溺于眼前这般安然的气氛,封奕还是突然煞风景的开口提了一句。
澜青闻言秀眉轻挑,话语中含着揶揄打趣“怎么,陛下是要向我炫耀寻得美人的愉悦之意不成。”
“苏澜青,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见对方直接扯开话题,甚至直接说出他不愿意与她讨论的事件,封奕有些气恼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他这般直接的挑明,澜青索性也不装作笑意吟吟的模样,却还是故意装傻“澜青愚钝,实在不知年宴之上除了陛下抱得美人归还有其他什么比较有趣的事情。”
“是你给杨宿通风报信的?”见澜青死不承认,封奕也不愿意与她打什么太极,直接便讲话挑明了说。
“我不懂陛下是在说些什么。”
“澜青,杨宿他驻守边关京中与他相熟之人已经不多,能够不顾安危给他传递消息的人,这普天之下恐怕你绝对是其中之一。”
“是有如何。”她突然嗤笑出声,面上神色隐隐有疯狂的色彩。“怎么,陛下当初想借澜青一人设好陷阱欲要除掉苏府,如今又有良策准备将杨将军一家也拉下马吗?难不成在陛下眼中,这满朝上下再无忠心之人了吗?”
“呵~忠心。”被她这般质问的封奕怒极反笑,极尽嘲讽低声又重复了一遍澜青口中所说的‘忠心’二字,而后眼中的危险之色越凝越深好像是能够吞噬一切的深邃却空洞:“莫不成所谓的忠诚便是事事反驳于朕,文武百官之前他们二人又何曾为朕留于情面,这朝堂上下如今可算是你那位爹爹与心上人父亲的一言堂,朕乃是者天下的君王,可不是受他们掣肘的傀儡。”
澜青手中捧着的碗因为他话语中的疯狂而砸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成了碎片,她眼中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凝聚,口中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你是真的疯了,封奕…这看似至高无上的巍巍皇权已经将你给逼疯了,这般下去即便追随你的臣民再多,你却再无信任之人,你终归会在这王座上孤寂终生。”
“对啊。朕是疯了,这天下是朕的,你更不例外。”他的脸上满是癫狂的狰狞,带着欲要毁灭一切的疯狂,紧紧攥住她手腕的力道似乎能够将之捏碎。
澜青挣扎几次始终无果,索性也不再做那无用功更不愿与他继续在谈起这个话题,垂眸轻语着说道:“我此生最恨被人处心积虑的算计利用,更何况你曾想害我家族,封奕你我之间纠缠的太久太乱,数年前的凤凊之从我入宫那日便已经与我再无半分瓜葛。”
“你竟知晓…”话题跳的太快,说起的事情又是他曾经在意喜欢的,他脸上的癫狂之色便一散而尽,封奕眼中各种思绪翻涌,含着讶然、欣喜少顷又化成澜青看不透的复杂深邃。
手中的力道不自觉便松了几分,澜青趁机赶紧解救出了她的手腕,白皙的皓腕上此刻已经被他抓的泛起一圈淡淡的青色。
她缓缓摇了摇头否认说道:“虽然偶然发觉你与他之间有很多兴趣、习惯相符,但一开始我是没将你们联系在一起的,当初凤凊之不辞而别我怕他遇害,便遣人训了几次,结果却是半分消息也无,你口中的江南商户我派人查探但并无你所说的那家,那时我便歇了心思,你所有的一切既然皆是虚构然而出手阔绰气度不凡便证明你真实身份必然不凡,既然如此我自然不必担忧。”她停住话头,浅抿了一口杯中茶水润喉而后继续轻柔叙说“后是偶尔听你身边宫人叙说陛下年少时经常易容偷溜出宫,便大概猜出一二。”
“你。”封奕一时无言不晓得应该如何开口,是要解释当初的不辞而别,还是应该冷笑着说当初的接近便是刻意而为,他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接话,脑中却只是晃过:当初少年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口出狂言承诺着说要护她一世安稳,事至如今却恍然深思原来毁了她一生喜乐的便是他自己。
明明是跑过来想要兴师问罪的,然而到最后默默感觉愧疚心虚的却是他自己。
“你当初可曾有半分心悦?”他背朝澜青,吞吞吐吐思绪翻涌最终说出口的还是困扰了自己数年时间的问题。
澜青垂眸仔细思索当初宿主与他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最终将手中已经没了热气的杯盏搁在茶几上,声音清脆坚定“并无…当初只觉你被人偷了钱袋尚不知觉有些憨傻,便出手相助,相处后觉话语投机,世间知己难寻,之于你,苏澜青绝无半分男女之情,知己之间惺惺相惜并无半分逾越。”
封奕的背影显而易见的一阵轻颤,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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