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qín_shòu》
大江流
20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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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天气异常,圣诞节的时候还能穿风衣,元旦晚上就大雪飘飘,第二天一早,整个南城中学都是白茫茫一片了。
作为拿钥匙的同学,赵小梨依旧是七点到的学校。这个时候学校门口还是一片静谧,因为大雪,连小吃摊也少了许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门口停了几辆警车,稀稀落落来往的人,总要往警车上看上一眼。
赵小梨也瞧了两眼,照旧跟门卫张大爷打了个招呼。
张大爷正在盘他那副菩提,还招呼赵小梨说,“丫头,看看我这副菩提怎么样了?”
赵小梨还真凑过去盯着看了看,然后笑着说,“比昨天油亮了点。”
张大爷得意的说,“那是。”
往常这时候,张大爷都会适可而止,让赵小梨去开门。可偏偏今天,他拦住了试图往里走的赵小梨说,“丫头,你等等吧。里面出事了,晚点等同学来了,你再一起进去。”
赵小梨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显然猜不出学校里能出什么事。
张大爷于是神神秘秘的说,“施恩军死了,就死在了他的办公室里,今早上发现的,现在里面都是警察。”
赵小梨这下子面上就成了惊恐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结巴道,“校……校长。”
这副害怕又惊奇的模样,倒是让张大爷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可不是呢,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懂得什么呀!不让进就是对的,这不听到个消息就吓着了,若是真见了里面的样子,还不得吓坏了。
他点头道,“就是校长,听说昨天下午去各个班级串了一圈后,就直接回了办公室,从那以后都没出来。他老婆回娘家了,儿子在高中住宿,他老婆后半夜回家发现家里都没人,才出来找的,闹了一晚上,没想到,竟然在办公室就过去了,才四十六,多年轻呀!”
虽然说不让赵小梨受到惊吓,但显然这种八卦,张大爷一大早也憋得厉害,他还感叹了句,“这下,余中慈可是高兴了,他这当了十八年的副校长,终于能动一动了。”
等着他说完,才发现赵小梨还站在原地,脸上那股子惊恐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又变成了茫然。他便呸了一声说,“成了,我跟你个小姑娘说这些干什么。你进来待会吧,等会儿人多了,再过去。”
说完,他就掀起了门卫室的帘子,边走又嘟囔了一句,“好像说突发病死的,怎么叫了这么多警察过来?”
南城中学算是南市挺偏僻的一所高中了,是原先的一家机械厂的子弟学校改编的,小学、初中、高中俱全,但每年能考上本科的人数不过一两个,教学质量有名的一般。
但南城中学有一点却是特别得到家长的认可——校风好。不像其他的普中,孩子们化妆玩游戏打架谈恋爱,学校里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这里毕业,虽然上不了省重点,但好歹不算是混出来的。因此,学校的生源一向不错。
这一切,自然归功于已经当了十八年校长的施恩军。
这个男人不过一米六五的个头,长相白皙瘦弱,听说老家是南方的,大专毕业后分配到这里,便娶妻生子扎了根。这人平日里不爱说话,即便靠了老丈人当了校长,也是见人就笑,十几年前,不少人都不服他。
直到有一次,隔壁建中的小混混们带着砍刀骑着摩托跑来找事,施恩军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老师,从学校运动器材里拿了个标枪直接站在了门外,扬言谁来机械二中(原名)找事儿,就先试试他的本事。
自此一战成名,人人都知道机械二中有个了不得的校长会用枪,谁也不敢来找事了。纵然他事后说自己压根不会耍枪,但老大这个称号算是按在了他身上,纵然这个人当了十八年的校长,再也没露一手。但南城中学的小子们说起他,在外都是要自豪的。
而如今,这个颇有声望的校长,正趴在他位于办公楼三层办公室的桌子上,桌子上的台灯被打落在了地上,保温杯翻到在了正在批改的卷子上,浓茶在上面形成了褐色的印记,而旁边他耷拉的手上,还攥着一瓶打开的氨茶碱片,瓶口朝下,地上散落着六七片白色的药片。
现场拍照完毕后,法医陆雪带着助理赵明明勘探现场。
“现场无血迹、无移动痕迹,死者头部正面朝下,额头有淤青,身体俯卧,四肢直伸……死者衣物整齐,表面无附着物,口袋内有钱包、手机各一。”陆雪说着将东西放入密封袋中,绕到了死者的右手边,蹲下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药瓶,“氨茶碱片,力生制药的,规格是0.1克每片。”
她慢慢站起,将药片放入了密封袋中,对着一旁等待的刑警说,“可以移动了,帮我翻一下他,我看看前面。”
一直记录的赵明明才发表意见,“这就是一个猝死现场呀。”
南山区刑警队队长单宇瞥了她一眼,赵明明连忙闭上了嘴。
旁边勘察现场的关也忍不住的冲她挤眉弄眼,“不懂又挨说了吧!”
赵明明回他一句,“就你懂。”
七点十五分,学生们开始陆陆续续到校。赵小梨也跟着同学进了校园。他们今年高二,早上有早自习,比高一的学弟学妹们,要早到校半小时,用于老师们见缝插针的补课。
今天的早自习时间,原本是属于施恩军的——他是高二两个班的数学老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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