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思琳一直在构思关于那个“最初的爱和梦想”的故事,因为在小说里,有她浓重的影子,还有景枫、不渝他们的影射,思琳第一次感觉到这项工作的艰巨。
也许关己则乱,首先在结局上,她就犹豫不决,迟迟未能完成提纲。
夜晚从书吧归来,素素猫紧紧相随,晚风轻吹,两旁的树叶哗哗作响,清亮的月光下,不远处那棵老槐树格外梦幻。这几年,经过这段路,思琳已习惯性往那方向看去,甚至有时会幻觉,那个人就在那棵老树后面,安静地看着自己,比如今晚,又一次错觉。
思琳闭眼片刻,重新睁开,那里什么也没有。她苦笑一丝,收回目光,转头进入了大院。
午后,坐在书吧里,带着小憩刚醒的懒意,思琳双手托着下巴,怔怔发愣,忽闻旁边几位女生吱吱喳喳地在讨论着什么大新闻。
“竹子开花,真的假的?”一位女生看着报纸头条质疑着。
“都上京报头条了,还能有假,前几天很多同学都去紫竹院公园看了,还拍了不少照片呢。”
“听说这是几十年甚至百年一遇的,可今年这b市真怪了,不但紫竹院,还有陶然亭公园、玉渊潭公园、北京植物园等地儿都不同程度出现了这种现象,当然以紫竹院为最,开花面积达6000平米,真够壮观!”
……
……
几位女生的议论还在继续,思琳深呼吸一下,扭头看向窗外,阳光暖暖地照在窗前,那一条一条的金丝线搅弄着空气里淡淡的尘埃,搅乱着人的思绪。
“听说竹子开花,其年便枯,是真的吗?”
“真的,那年村子的竹林全部重栽了。”
“哦,好奇怪!”
“也不奇怪,总有那么一个使命,值得它用一生的能量去完成……”
思琳盖上电脑屏幕,三两下收拾好东西,交给吧主托管,随身拿了个小包就往外走去。
从c大西门的圆明园地铁站上车,就六个站就到了国家图书馆,下了地铁走上不到五百米就是紫竹院公园东门。
这天公园里的人很多,确切说这段时间都如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各种式样的照相机、手机,在各个方向各个角落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东门内北侧、青莲岛、明月岛等绵延不断的一大片地方,早园竹齐齐开出了缕缕淡黄色的花蕊,伴随着这烟花般美丽绽放的是那片片枯黄老去的叶子,连往日挺拔雄劲的苍翠竹杆,也已开始褪色变黄。
那么彻底的给予!那么悲壮的谢幕!那么伟大的重生!
思琳心中百般感叹,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走出紫竹院公园大门,思琳忍不住再回看下那一片的淡黄,心绪复杂。
“姑娘,占卦么?”路旁一位白发沧桑的老奶奶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她的眼睛深如海,仿佛可以洞察一切十丈红尘以内的事情。
“呃……”思琳犹豫了片刻。
“看姑娘神韵,一定是在等待!”老奶奶似有深意地补充了一句。
在等待……
思琳终于好奇上前。
“怎么占?”
“只需告诉奶奶你的名字、出生时辰及所求何事?”
“江思琳,阳历85年10月20日,申时,求问姻缘。”
老奶奶重复了一遍思琳的信息,确认无误后,她开始口中喃喃地念叨着什么,同时,枯干的右手唰唰地整理着面前的一筒竹签儿。
好一会,她才深望了思琳一眼,慈祥道:“姑娘,抽一支吧。”
思琳浅笑,伸手过去,顿了顿,随意抽出其中一根竹签来。
“多少号?”老奶奶笑眯眯问。
“33”,思琳柔声答。
老奶奶微微一怔,眼光在思琳脸上来回扫量片刻,神秘兮兮地一笑,递给思琳一张条子。
思琳双手接过,淡淡扫过上面的一列文字,不由心里一滞:
竹子花开,一生一度,再无二。
老奶奶叹了一口气,“这支签,已经多年没被人抽中过,不想今日,一连两人都拿到了它。”
思琳好奇,“哦?那人是男是女?”
“一位方脸的帅气小伙子,姓马,十分钟前来过。”
姓马?方脸?
思琳双目圆瞪,急急站起身来,提步欲追,忽然发现还没给钱,匆匆忙忙掏出钱包。
老奶奶笑着摆摆手,“快去吧,今日遇到有缘人,奶奶我不收钱。”
思琳急急把一百块往老人家面前的兜里放,转身快步离去。
她一路狂跑,一面高呼:“景枫,马景枫,是你吗?”
不知走了多久,却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思琳渐渐气短,停下了脚步。
茫茫人海,姓马方脸的人何其多,抽到同一支签,也可能只是偶然。思琳忽然苦笑,自己这一路狂奔,毫无理由。
回到c大,在附近餐厅随意吃了些东西,思琳踱步回到住处,莫名地无力。
房东在外面逐个房间敲门的声音响起,所有住户齐齐集中院子里,房东愧疚而无奈地跟大家宣布:
石林8号丙大院已被c大一位教授转买,所有住户限一个月内搬离,未到期的补偿一个月的房租。
哪个土豪,那么讨厌,竟然要把她从已久居六年的小窝里赶走,真没天理啊!思琳心里忍不住咒骂。
可是怎么办?这个地方,她永远不愿离去……
思琳打算接下来在校内多逛逛,寻个合适的新住处。
这天,思琳从书吧角落位置转头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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