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挣脱他的手臂,转身欲打开车门,江源拉住见她欲离开,顺势拉住她的左手,“初初……”初夏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着抽泣,低低说道:“江源,你不要管我,我只是现在无法面对你罢了。”说着已经推开门下了车。
江源从后面追上她,“初初,一定要记得回家!”最后已经算得上乞求了,初夏别开头,迎面开过来的是281路公交车。
这个时候还不算太挤,初夏看着公交车后面尾随的英菲尼迪,兀自苦笑,真是孽缘。想来想去还是拿出手机,本想让他不要再跟了,结果确实一个电话打给了远在美国的欧树。
按照时差来算,这个时候应该是深夜,初夏想,她什么时候也成了温蒂那样不顾时间胡乱骚扰人的人了。意外的是接电话的人是顾长生,初夏移开电话瞧了瞧,确定打的是欧树的私人电话。“长生,为什么是你?”对方答曰欧树正在忙,初夏想,被人夺走沈氏,欧树想要拿回来,只怕是要破费些功夫,但终究还是想问清楚当年的事,她知道,以欧树的性子,牵扯到季夏,她都是要调查个水落石出的,所以不可能不知道。
“长生,我就跟他说几句话,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言语里多少有些恳求的意味。长生在那头也是支支吾吾说是是在没有时间。“那他这两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到时候再打过去?”或许是真的很忙,初夏退一步问道。
但电话那头的人还是推三阻四,初夏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也没再勉强,便挂掉了电话,转而打给温蒂。
对于她的突然来电,身处北美的温蒂晕晕乎乎还是一副将醒未醒的样子。初夏音乐听见有什么仪器在滴答响着,便有些好奇地问道:“温蒂,你是在哪啊?”电话那头的人呢打了一个哈欠,嗫嚅道:“医院啊。”
初夏心一紧,“谁生病了吗?”大洋那边的人这才清醒过来,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失言,“嗯,没谁。”初夏沉声道:“温蒂,到底谁生病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初夏才听到关门的声音,继而温蒂压着嗓子说道:“是玛利亚修女,可能快过世了,这两天负责照顾她的义工临时有事,我就顺便过来帮帮忙。”
初夏不觉得鼻子有点泛酸,抽泣了两声才继续问道:“为什么那么严重?”大概是温蒂换了个地方,有些空旷,初夏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些回音。“前些日子玛利亚修女在义诊中突然晕厥,送进医院才检查出来是尿毒症晚期。”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初夏有些愧疚,当年若不是玛利亚修女接济她,季初夏可能早就饿死在了美国街头。“玛利亚修女说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叫我们不必惊慌,也不要刻意做什么,她自会一身虔诚地去见主,对了,你这么晚打过来到底什么事?”
见她岔开话题,初夏也不多问,“欧树最近是不是不太对劲?”一听她提起欧树,电话那边的人显示愣了一下,才装作恍若未闻的样子说道:“欧树是谁?不是我的油画商人,我不认识。”
初夏叹口气:“你结婚的那支青花瓷瓶不就是欧树送的吗?我在顾长生的车上看过苏黎世拍卖会的宣传册,那个青花瓷瓶被作上了记号,欧树看上的东西从来不会失手的,再说了,当初我只是一个街头卖画的,连英语都说不顺溜,我虽然不聪明,但还不至于相信一个油画界有名的经纪人会看上一个不名一钱的卖艺人。”
对方踟蹰了好久,终于还是妥协:“当初确实是欧树委托我带你进油画界的,你的授业恩师其实也是他介绍的,之所以不让我告诉你,是怕你反对,久而久之,我也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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