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迎上井路的目光,道“前几天刚回来,你呢,这么晚了,是有应酬吗?”
只见井路无奈的笑着,眼光有些迷离,感觉有些微醺。
半晌,只听见他靠在一面墙上自言自语。
“当初的时候多好啊,每天打打闹闹,肆无忌惮,那时候我和刘言,你和章潮,简直是……”话还未说完,他却止住了口,目光看向旁边的男人,显得有些尴尬。
这几日回来,大家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执着,听得多了,也就没有感觉了。聊了也有几分钟,算算时间,她也该回酒店了。
“既然你们在应酬,那么我就不便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
安宁生硬的回头,却看见那男人已经走到身后,他的手拉住准备离去的她。
曾经有多少次午夜梦回,安宁都期待着能有这么一双手,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挽留她。
可是,梦就是梦,梦醒了,只剩下枕边的泪。是谁用谁的真心,湿了回忆。
安宁强迫自己镇静,沉了沉眼眸,为自己穿上冷漠的伪装。
“有什么事吗?”
他拉着安宁的手顿了顿,目光里有很多复杂的东西,也许只是她的错觉,当初是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又怎么能奢望他还对自己旧情难忘。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滥情,而安宁,最不屑的就是自作多情。曾经被她抛下的自尊,如今却是能活下去的信念,她不会让自己再次陷入轮回。
安宁伸手拂去他的手,退后一步,将他保持在安全距离以外,未见他回答,她再次开口询问。
“有什么事?”
这一次,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厌恶和不耐烦。
是的,厌恶,来自于心底深处被抛弃的厌恶。
只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安宁,她不屑的捏在手里,道“我可以走了吗?”
见他不说话,安宁抬脚就走,快速的走着,却依旧听见了他的话“好久不见”。
加快脚步逃离了这个地方,捏着名片的手心里却已经冒汗。
黑夜里,她将手中的名片扔在垃圾箱里,潇洒的离去,一如当年的他。
不是所有离开的人都能回来,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被原谅。因为回不去了,所以,没有了再见的必要。
刚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来电显示的是江苏的某个地方,电话那头半晌没有做声,安宁开始有些紧张,会不会是他打来的,可是,他怎么会有江苏的号码。
当那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时,自己终究还是想多了。
“你好,我是张安宁,请问你是?”
那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后迟迟没有人作答,安宁努力思索着脑海中所认识的身在江苏的人,终究无果,示意要挂电话的时候,那边总算传来了声音。
“姐,我是郑玉。”
捏着手机的手颤了颤,郑玉,多么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消失了有很多年了吧,久到连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妹妹。
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当初她翻天入地要找一些人的时候,他们总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如今,她早已忘却了,他们却相继的出现。
张墨是这样,郑玉也是这样,该高兴呢,还是该觉得讽刺呢?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那边的人顿了顿,声音有些颓败。
“是婆婆告诉我的。”
又是一阵沉默,不知道这突然的电话是要表达什么,不想知道,也没有心思去猜测。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那边又安静了有几秒钟,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对于她却是一种煎熬。是的,今晚的自己很烦躁,莫名其妙的烦躁。
“我出了点事,想和你借点钱。”
她可以听出郑玉那边的欲言又止,想必让她说出这番话一定很困难吧。一直没有交集的两个人,突然地出现就和金钱扯上了关系,放在谁的身上都是十分的讽刺,但是人生就是那么现实,只有当你足够成功的时候,你才有权利站在高处俯视他们,然后让曾经无视你的人来求你,不得不说,这些年她很成功。
“你需要多少?”
“两百万”
“好,把你的账户发给我,明天我会让人打到你的账户。”
久违的姐妹之间的对话,就在冷漠平淡的对话中结束了。安宁并不想知道这二百万对于她的用处,就算是用钱打发一个不相干的人,反正金钱之于她,意义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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