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祭并肩走在学校,满腹心事,她一直想问母亲,为什么自己出生在楼兰,18年却从未曾回来。可是,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母亲不会回答自己这样的问题,她只会面无表情的说一句,没有为什么。
很容易就找到了校长室,看到校长的那一瞬间,光音吓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厥,那是一张,和人妖一模一样的脸。
“身体不舒服么?”校长看着她面色苍白,关切的问到。
“你……。”
“我们是来报道的新生。”夏祭阻止了光音就要脱口而出的询问。
校长乐呵呵的笑了几声,好像对于他们两个的出现很高兴:“我知道,光音夏祭是么?冰冰给我打过电话了。”
冰冰,这样亲昵的称呼让给两个人再次一愣。光音从未听谁如此的叫过母亲。
在楼兰艺高,除了一个优生班,其他都是艺术班。夏祭从小到大都是资优生,老师眼里的国之栋梁皇帝眼里的江山社稷之才。但一向成绩平平的光音也被分到优生班,却是始料未及的。
“你母亲说,让你们两个呆在一个班级里,我这样的安排,你们还满意么?”校长好像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又补充解释道。
这会儿,光音已经很难把他和火车上的人妖联系在一起了,其实仔细看,除了长得像以外,他们实在是很难被人放到一起去联想。光音之前见过的校长都是大腹便便中年秃顶的形象,而像眼前这样风度翩翩的,还是第一次见。
新班级很正常,正常的让光音反而有些不自在,大家都在埋头苦学,并没有人对他们的出现表示出多大的兴趣。对于夏祭第一次在人前失宠,她暗自窃喜。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没有问夏祭那天为什么阻止自己问校长认不认识人妖,夏祭也没有主动提起,只是母亲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自己小时候和校长是邻居。光音听完说了一句,那不就是青梅竹马么。母亲听完就动了怒,摔了筷子留下一句不知廉耻,就进了房间一整晚都没有再出来。
帽叔时常不在家,所以大多时候光音都感觉整栋楼李,就只有自己和夏祭两个人。
收拾完餐厅的狼藉,光音和夏祭便躺在院子里看星星。楼兰的夜空总是黑的深邃,星星也就显得格外的闪烁。
“你说,母亲是因为父亲才生气的么?”光音问夏祭。
“大概吧。”夏祭眯着眼,在想着什么。
“也不知道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光音看着天上的星星,开始在脑海里描绘父亲的形象。
光音只知道,父亲年轻的时候做医院研究,光音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总之,就是很牛逼的那一种。夏祭曾经对光音这样粗俗的形容表示出了轻蔑,他一直对光音的爸爸有一种盲目的崇敬。这也难怪,毕竟,如果当年不是父亲把抑制病毒的实验药品打进夏祭的体内,夏祭,应该是一个死人了吧。
“你不觉得母亲和父亲这样的称呼怪怪的吗?”光音一直对不能叫自己的妈妈叫妈妈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光音时常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封建社会。
“没什么奇怪的。”夏祭回答道“你不是也习惯了么。”
习惯了么?有些事情,怕是终其一生也没办法习惯的吧。
光音有意无意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留下的牙印,虽然已经变得很模糊,但每次光音看到它,还是会忍不住害怕。有些真相,她不愿意追究,却又忍不住去猜测。
“还疼么?”
听到夏祭的声音,光音才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早就不疼了。”光音慌忙把胳膊往身后藏了藏,做完了这个动作,才又觉得这样反而太刻意了,于是尴尬的转过头,装作看星星。
“又快到年末了。”夏祭明显话里有话,声音里透着掩盖不住的疲倦。
“恩。”光音想再多说点什么,却一时间竟哑了一般。
沉默了很长时间,夏祭突然开口说道:“其实你不用勉强。”
“我没关系。”光音回过头,认真的看着夏祭,笑容前所未有的真诚。
恩。
夏祭轻轻地点点头,内心又多了一份柔软的质地。
彼时,2000年,光音10岁。
在那个草长莺飞的明媚岁月里,光音刚刚出落成一个姑娘。
那天,母亲从外面回来,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光音,你过来。”
那是光音第一次见到夏祭,他像瓷娃娃一般的依偎在母亲怀里,两只大大的眼睛倔强的紧闭着不愿意睁开,长长的睫毛微颤的像蝶翼。
母亲说,他生病了。
母亲说,自己的血就是药引。
母亲说,好孩子要乐于助人。
所以,光音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受了善良的蛊惑,让母亲抽了一管血,给夏祭喝了。光音一直不承认,当时的自己,其实是被夏祭的美色所沉溺了。
夜黑风高,光音摸进夏祭的房间里,色眯眯的盯着床上的少年看。
很多年后,夏祭回忆睁开眼看到光音的那一刻,都觉得自己当时是被她披头散发的脸给吓到了。当时年纪的他,还并不知道,惊艳这个词语。
“你是吸血鬼么?”光音盯着睁大眼睛的夏祭问道。
夏祭也愣愣的盯着光音,月光温柔的在屋里飘洒着,在他清澈的眼睛里,映出了少女的倒影。
“你是吸血鬼么?”见夏祭不说话,光音又问了一遍,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透着那个年纪里才会有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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