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琼动身下山,那些猩、熊依依不舍跟在后面,送出二、三十里。走上一座高峰,远望山下桃柳林中隐现人家,便回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再说我还会回来看望你们,快回去吧。”众猩、熊万鼓齐鸣应了一声,便都停步不前。
那老猩猩却紧跟不舍,李英琼以为它只是难舍,任它跟了一段,看着离村落越近,就对它道:“再来就会被人看到了。”老猩猩抓耳挠腮了一阵,突然迸出一句人言:“我要跟你回去。”原来老猩猩原通人性,近日又吃了李英琼给的一点何首乌和朱丹,横骨渐化,越加通灵,情急之下,发出人言。
李英琼早觉得它聪明机智,现在又能人言,犹豫了一会,就同意了,为不惊动村人,便绕道而行。一猩一人,走了半日,在一个清溪处喝了几口水,吃了几棵松子。忽然一阵腥风,卷石飞沙。那猩猩长啸一声,跳到一棵大树上,两足倒钩树枝。对面山坡跑下许多猿鹿野兔等,后面随风扑下一只吊睛白额猛虎。
那虎瞧见李英琼,便即蹲下身子,一条七八长的虎尾把地打得山响,正要扑出,猩猩从树上伸下两只钢爪捞住虎颈,往上一提。那虎连声吼叫,直往树上撞去,撞得树身摇摆。咔嚓一声,那树的横枝折断。那虎大吼一声,前爪一探,蹿上高冈。猩猩仍骑在虎背上,如飞而去。
李英琼赶紧追去,过了两个山坡,追到一个岩壁后,听到猩猩的哀啸,她急忙纵身过去,看到猩猩倒在地下,那虎前爪扑在猩猩胸前,不住磨牙摇尾。旁边立着一个红脸道人,手执拂尘。
李英琼情急之下,一挥剑,一道紫光过去,虎头立刻落地。那道人怒喝道:“哪来的女娃,竟敢伤我守仙府的神虎?”说罢,拂尘一指,李英琼顿时觉得头晕,忙一凝神,方才没有栽倒。她也怒道:“你是哪个庙里道士,竟敢纵虎伤人?”
那道士道:“我乃巫山神女峰鬼道人乔瘦滕,今日你休想逃走!”说罢,便口中念念有词,用妖法玄女遁将这周围十里山路封锁。
李英琼扶起猩猩,发现它目中流泪,神情痛楚,已不能言,忙给它喂下一颗丹果。猩猩喉头咕噜一声,坐了起来,忽如离弦之箭,纵到乔瘦滕面前,扣住了他的咽喉。李英琼忙叫住手,猩猩手一松,便退了回来。乔瘦滕手一扬,两道黄光飞出,李英琼也拔剑一挥,一道紫光迎了上去,将一道黄光斩断。乔瘦滕忙收回另一道黄光,手中拂尘望空一挥,隐身而去。
李英琼正待离开,观察四周,古木森森,日光灰白。忽地一阵旋风,卷起地下砂石,顿时愁云漠漠,浓雾弥漫。更有鬼声啾啾,阴风刺骨,数十个赤身女鬼,手持白幡跳舞,围了上来。猩猩狂叫一声,便晕倒在地。她也一阵阵目眩心摇,四肢无力。赤身女鬼走到两丈近时,便不敢上前。乔瘦滕在远处敲击令牌指挥着女鬼冲击,这正是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乔瘦滕的师兄就是阴阳叟。
见女鬼畏惧李英琼所佩的紫郢剑,乔瘦滕便将头发分开,咬破中指,长啸一声,从口中数十道火蛇。李英琼手脚软麻,宝剑不停颤动,忽然脱手飞去,紫光长曳着穿出雾阵,一道惨叫传来,显然乔瘦滕已中剑。只是数十条火蛇飞舞而来,炙肤作痛,危机一发,耳旁又听惊天动地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震得她晕倒在地。片时缓醒过来,只见瞑色清丽,惨雾全消,面前立定一个云披霞裳,道姑打扮的美妇人,绿鬃红颜,端丽如仙。
道姑笑道:“适才我用太乙神雷震散妖雾,小姑娘受惊了。我乃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的妻子荀兰因,你得到了峨嵋派祖师长眉真人的紫郢剑,可见也属我派中人。”
李英琼大喜,叩头道:“弟子峨嵋山李英琼,父亲李宁已跟白眉和尚修道。”那猩猩也在旁边随着跪叩。荀兰因笑道:“以后你山中修道,有这通灵之兽相随,倒可少却许多劳苦与寂寞了。”
二人正说话间,突听一人抚掌大笑道:“可喜可贺,贵派又收到一名好弟子!”说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笑嘻嘻地出现,正是嵩山二老之一的赛仙朔朱梅。三人相识后,朱梅道:“前些日,我遇到昆仑派的赤城子,他被人断了一臂,身受重伤。原来他受师姐阴素棠之托寻访嘉徒,路过峨嵋见到英琼,便把她带去云南,岂料归途遇到他的死对头华山派的烈火祖师,正交手时滇西毒龙尊者的师弟史南溪又赶来。他被烈火秃驴斩断左臂,又中了史南溪的追魂五毒砂,请我去找英琼,没想到在这儿相遇。”
李英琼忙问赤城子现在如何,朱梅笑道:“你倒是有良心,他用了我的丹药,已无性命之虞,先行回去了。”
荀兰因见天色不早,便道:“********,我们且把这妖人巢穴清了吧。”三人带着一个猩猩,往前走了半里多路,便见石峰下一个大洞。走了进去,里面虽黑,李英琼近日服了灵药异草,目力已能辨黑。
转过一座石屏风,便是一个广大石室,当中一个大油缸点着火,照得洞内如同白昼。李英琼往壁上一看,“呀”地一声,羞得满脸通红。荀兰因将手一指,壁上那些赤身男女交合的春画尽数粉碎。
猩猩生来淘气,见边上有一个钟架,便取了钟捶去敲,一声钟响,室旁一个孔洞中,跳出十来个青年男女,一个个赤身祼体,相偎相依地跳舞出来。李英琼以为是妖法,刚待拔剑,荀兰因唤她住手。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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