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不好了,西南角马厩的围墙倒塌了。”下人颤声道。
“竟有此事?!是何原因,何人所为?!”府尹怒吼道。
“尚不知其原委,正在调查。”下人躬身回到。
“报——”又一下人冲入府中,慌乱无比,口中急道:“老爷,西南马厩起火,原因不明,十几匹马全部窜出,向东城门方向去了。”
“混蛋,加人手,加人手,给我看住东城门,决计不能让那两个小贼跑了。”此时府尹已猜出所为之人正是今夜夜袭王府的仙杰。
仙杰此时正骑在一匹黑马之上,向东城门疾驰而去,跑出的十数匹马仍有六七匹紧随其后,皆向东城门驰去。蹄声凌乱,震碎了坤城民众的美梦,人们慌乱而起,不知发生何事?
仙杰回望官府,此时已火光冲天,心中一笑,对今夜事成已有七成把握,望着黑夜中的南城门,如噬人巨兽一般横卧在处,夹紧马腹,疾驰而去。
若雪此时正手持行装,身负封雪神剑躲于城墙暗影之处。忽闻城中大道一阵喧闹,人喊,马嘶,不绝于耳。便借着月色潜伏在城墙根处,向大道张望。但见大道上马影疾驰,一人端坐于首匹骏马的马背之上,众马狂奔,向南城门而来。
只听那人影长叫一声:“封雪!”若雪一听,正是仙杰,心中大定。听得他口中寻要封雪长剑,反手卸下背上所负长剑,瞅准方位,剑柄在后,剑尖于前,掷将出去。
仙杰长叫后,心中亦是忐忑无比,若是若雪此次没有按他所言守在城门处,那今夜一切筹划准备都将付之东流。仙杰忽见一抹寒光急掠而至,心中大定。静心细看,却见封雪剑尖于前,剑柄在后飞掠而来。仙杰晃身让过剑尖,左手后抓,持住剑柄。旋即身形一摆,恍若巨弓一般,口中长啸,借若雪掷剑之势,翻身一转。手臂连抖,封雪向前一送,正是追星逐月。快若奔雷,眨眼便刺透城门。所幸坤城城门并非太厚,否则定会让仙杰费些头脑。眼见封雪已入城门,仙杰心头大喜,口中喝道:“牵马!”言罢,一提内力,人已从马上纵起,左脚轻点马头,轻身飘出,身形如电,逼近城门。眼见离城门不远,仙杰气沉丹田,身形略微一滞,继而脚踏地面,飞身跃起。“天罡玄功”急运,内力蕴于双掌,身形一摆,使出“千浪千叠掌”中的“碧波万仞”一招已击在封雪剑柄之上,内力绵绵而入,借着封雪之中阴寒之力,阴阳相合,威力顿增。“碧波万仞”本就是千浪千叠掌中较为缠绵的一式,此招一出,将自身内力散入敌手几大要穴之中,劲力绵绵,以久劲伤人,与“大浪拍岸”合用,两招一攻一引之间,妙用无穷。仙杰见阴阳双力已涌入城门之中,旋身抬掌,以“大浪拍岸”击在城门之上,本已潜入城门中的阴阳双力顿时坏了平衡,阳过噬阴,数声巨响,城门已有三处炸开,一掌之力,竟至于斯。
若雪在仙杰飞身离开马匹之时已腾跃而起,一点一跃已至马群前,翻身跃上一匹黑马,内劲蕴于掌中制住并排黑马,其他马匹因无钳制,轰然四散,马蹄四起,身形乱奔,倒是为若雪逃跑制造了些许方便。若雪见仙杰城门破坏至此,心头巨震。忽觉身后一阵嘈杂,似有人追来,回头一望,只见身后火光凌乱,已有人追近,若雪忙低下头,一夹马腹,向仙杰打破的城门处疾驰,眨眼间只余数丈。只听身后一阵弓弦声响,十数支羽箭飚射而至,若雪忙抽出短匕,回身击落羽箭。正在力穷之际,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手中寒光飞舞间将羽箭尽数击落,正是仙杰。
仙杰抬手间击落剪枝,回身一抽马臀,大喝一声:“走!”若雪忙回身一催马匹,疾驰出门。仙杰正欲离去,忽听得身后又是一阵弓弦声响,又是十数支羽箭而至。仙杰心头火起,手中长剑一摆,剑芒闪烁间,十几只羽箭已然落地。望着空中最后一支羽箭,仙杰使出“太一剑法”中的“寓清于浊”。长剑急旋将羽箭之上的劲力尽数卸去,反手接住,一望远处,已然觑见领头之人,羽箭甩手而出,他心中并不想取之性命,是故出手时略微一沉,羽箭飞射而出。
那府尹正欲下令手下放箭,忽见远处寒光闪烁,一道劲风扑面而至,惊得不知所措,羽箭却“嗡”得一声钉在身前,尾羽不断晃动。只见那府尹面无人色,两股战战,颤抖间,已瘫坐在地,口齿乱颤。
仙杰长笑一声,回身一点已从城门破洞中扬长而去……
若雪策马狂奔,约莫行出五六里后,见身后无人追来,才渐渐放缓马匹,停歇等候仙杰。不到盏茶功夫,忽觉身后人影闪动,若雪一惊一把扣住腰间短匕,暗自提防。只见黑影眨眼便至,缓身落于若雪身旁黑马之上,抬手摁住若雪握匕的手,沉声道:“莫出声,是我,走!”言毕,一振马缰,疾驰而去。若雪心中大定,一催马腹,跟上仙杰,两马并驾,如黑龙游天,激起漫天尘烟,向东而去,仅余月光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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