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正南方,与法宫南北遥相呼应,劫台雷池!
修士中又有人称之为“戮仙台”。
雷池中的四色青赤玄白图腾石柱将九天各种神雷吸附封印在这里,历千百年,成就了如此一方劫台!
今日风清云朗。
往日无人敢靠近的劫台今日一反常态,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劫台围了个水泄不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如同集市。
将近午时,一队虎贲押解着被封印了全身修为的元康赶赴劫台。
“滚开,滚开。”虎贲们粗暴的挥鞭驱赶着围观的贫民。
“住手!”
“嗡”
一圈紫色波纹从被禁锢了全身修为的元康的眉心冲出扩散开来,将一众虎贲冲散倒地,呕血不止。
这突发的一幕惊呆了所有运转秘术隐匿在万牧城旮旮旯旯的诸王甚至老祖们!
“这是什么功法?”有大能惊呼。
“他不是被封禁了修为吗?”
“怎么做到的?!”
“好一个惊采绝艳的后生,哎,可惜是姜族后人。”在万牧城上空不知多高的云层里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一个邋遢的老头悬空仰躺着,左手鸡腿右手酒瓶,十分自在惬意。
“你等好言劝散人群即可,为何无缘无故鞭打他人?谁给你们这样肆意妄为的权力?莫不是你们以为自己是区区修士,就可视凡人为蝼蚁吗?同是父母生养,同存这一方天地,万物皆有灵根,倘人人都如尔等,与畜牲何异?!”
元康慷慨陈词,怒声痛斥。
虎贲为元康所摄,皆言语不得。
“大家散开一条道路给我元康吧,今日好像劫台只接待我一个人吧?大家围在这里,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哈哈”
元康好言的劝说着围观的人群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哈哈哈”人群亦附和着笑了起来。很多原本轻视元康的闲人亦不禁肃然起敬,面对死亡如此坦然,放眼天下有几人能做到?
死生之间有大可怖,贪生怕死原本就是天经地义。
“可惜了,此子逆反之心太重,已有臣凌主之象,留不得了。”
“如若当年……,哎,命啊!”
罗浮山传出两声深深的叹息。
人群让出一条宽有六尺的道路,然后现出道路尽头将劫台层层围住的稷下学生!
“先生!”
“老师!”
见到元康出现,稷下学子们沸腾了。
“谁也不能伤害老师”
一柄大槊横空出世,子都飞纵而起将其持在手中,一马当先的大喝道。
监察使是宗亲夜嚣,他被黑压压盘坐在地将劫台围住的稷下学生吓呆了。
“这可怎么是好?”
他的肠子都悔青了,怪不得那帮子人谁都不来,自己还以为捞个好差事,可以讨好夜未,谁成想出了这么些幺蛾子。
“为什么不在稷下好好修炼却跑来这里?”元康平淡的说道,声音不大,好多身后的群众都听不到他在讲什么。
稷下的三千多学子却一下子安静了,端端正正的盘腿坐好,如读书之时,熟悉元康的他们知道,先生生气了,真的很生气,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将大至篇诵读一遍。”元康如在李园一样吩咐道。
“存之理法曰衡,冥冥莫能脱之,沛沛莫可御之,是自然之道也。湛蓝之初,天地始开。诸族离乱,莫能王,于是匹夫一怒,流血七步,草黎者纵横天涯,无处安身,死生既大矣……”
一开始,众学士们还稀稀落落的低诵,慢慢的声音高昂起来,激奋起来,千股fēng_liú汇成一片,已犹若稷下郎朗书声。
“孩子们,这个天下的是是非非纷纷扰扰远不是你们表面看到的这样子,还记得那句话吗?”
“唯知与识永恒。”
三千学子哭喊出来,因为那一声“孩子们”。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天下每时每刻发生的故事太多了,不要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要坚强,要坚持,要有我见。”
“这个天下将是你们的,丹青将由你们书写,老师不希望看到你们被别人利用着来书写自己的人生,明白吗?”
元康微笑着看着这些学生,
“我元康虽然出身卑微,亦为你们骄傲,只盼我稷下坚持学问,不耻上下,恒心恒念,终千年百年,铮铮然仍丹心傲骨,也就不枉我几十年来的一番心血付出了。”
“先生,再为我们弹一回广陵散吧。”一名稷下学子恳求道。
元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学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好,老师就为你们弹这最后一回。”
那学子猛地抬头,然后看到了元康那张微笑的脸,不禁泪流满面。
“吾生平所爱琴者广陵止息。昔年北冥一行,战尝以霸王真诀交换此曲,我没有答应他。今日抚之,其存或缺,全赖天意吧!”
“放肆!都要死的人了,抚什么琴?尔等不要太得寸进尺!”夜嚣害怕夜长梦多,壮着胆子出来喝止。
“时辰已到,行刑!”
“你才放肆!”
巨斧少族长刘章手执大钺指着夜嚣的鼻子喝道,
“你一个区区卿大夫是谁给你的胆子对王者大呼小叫?若在聒噪,依着洪荒旧制,我一定斩你!”
刘章冷冰冰赤果果的威胁将夜嚣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我建木巨斧一族今日全力担下此事,一概事由都冲着我们巨斧来好了。”
刘章提着大钺呼喝四方,竟是无人敢与其撄锋。<
喜欢轸影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