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看看呆若木鸡的吕不韦,对芸熙笑道:“你可把相爷吓到了。”又对吕不韦道:“相爷想让我们一直在外面站着吗?”
吕不韦恍然大悟,忙把三人让进门去。
吕不韦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芸熙三人来了有什么消息给他。
他忽然发现有些多虑了,她们来就是散心的,说了半天,一个大王的字眼都不曾提及,那个号称太长郡主的思思和她的小跟班鶸羽都有些忧郁,似乎是被云熙拉来的,然而会忽然发起疯来,把吕府弄得底朝天,鸡飞狗跳,片刻也不得安宁。有不识相的来客说:相爷,您的女儿们真有意思!
这日吕不韦设宴款待齐国的客人,照例叫了三位贵人。
一直闹到都微微有些醉了,才散场。
天气热得紧,她们不想回房去,坐在吕府后花园的凉亭里,无聊的望着夜空。
鶸羽忽然啜泣起来。芸熙问她:“小羽,你怎么了?”
鶸羽哽咽道:“我想我哥哥……”
她的哥哥,便是魏无忌,鶸羽喃喃说着他的好,如何如何照顾她,说着说着,说到了公孙鹄那里,鶸羽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一直不知道,他原来在我心里那么重要!”
芸熙抱着她,轻声安慰着,心里想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思思在一边听着,面无表情的望着天。
鶸羽边哭边说,又扯到父母身上,芸熙也哭了,原来她们的母亲都是苦命的人儿,而自己只不过是身为大王的兄长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两人蹲在那里抱头痛哭。
思思忽然上前喝道:“你们哭什么?好歹也曾在父母身边,我,我都不知道我的父母什么样子!”说着也落下泪来,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
三个女子哭作一团。
忽然听得一声咳嗽,吕不韦站在了她们身后。
吕不韦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三人忙站起来,忙不迭的擦干眼泪。思思挤出一个笑容,道:“我们……”
吕不韦微微一笑,道:“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何必再提?”
说罢连声叹息,慢慢踱回自己房间去了。
芸熙等人又住了几日,芸熙忽然害起病来,吃什么吐什么,几天下来瘦了一圈,鶸羽闹嚷着水土不服吧,要回去。
她们走的时候,芸熙告诉他:“我已经求过大王了,他不会再追究了。”
吕不韦真的长舒了一口气,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又是太阳西下的时候,又是一辆马车,然而下来的不是芸熙,而是一个穿缁衣的宦官,和一个高大的武夫。
那个武夫他认得,是那个赵彦翔,他推荐给大王的侍卫。
赵彦翔皮笑肉不笑:“相爷一向安好?”
吕不韦冷冷一笑,道:“托将军福。”说着把他们请进了府里。
赵彦翔坐下,便说道:“大王命下官来找相爷有要事相商。”吕不韦屏退了左右。
宦官交给他一封信,吕不韦慢慢打开了那封信,在昏黄的灯光下费力的读着。
秦王如是说:你对秦国有什么功劳呢?自称仲父,享用河南万户的俸禄。我看你还是去蜀地玩玩吧,那里冬暖夏凉,适合养老,你就去那里呆着,一辈子不用回来了!
吕不韦低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奇货可居,如此下场!”
赵彦翔冷笑一声,道:“相爷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办。大王说相爷身体欠安,特赐丸药一枚,吩咐下官一定要看着相爷服用。”
赵彦翔拿出一枚红色的丹药。
吕不韦眉毛一竖,怒指赵彦翔:“你!”
赵彦翔哼了一声,道:“相爷明白人,大王会好好处理你老人家的后事的。否则……”
吕不韦仰天大笑,道:“好啊,好啊!”他对赵彦翔道:“老夫有个请求,以前长郡主要老夫帮她一个忙,老夫最近终于办完了,苦于没时间去告诉一声,赵将军既然来了,就帮老夫完成最后一个心愿吧!”
赵彦翔脸抽动了几下,道:“好!”
吕不韦走入内室,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装着一瓶酒,前些日子,他用这瓶酒赐死了一个不听话的姬妾,里面还有一封信。
吕不韦走出来,把信交给赵彦翔,从他手里接过丹药,一口吞下,又满满斟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下。
赵彦翔和那宦官走出大门,命令随从的军士:“所有门窗,全部封死,监管一个月。”
泾阳。
思思回来几天了,就觉得心神不宁,不自觉的都来走去。
鶸羽翻了个白眼,道:“走来走去的烦不烦啊!”
思思恶狠狠的回道:“怎么,不高兴啊,想打架吗?”
鶸羽站起来,叫道:“来啊,谁怕谁啊!”
两人扭打在一起,互相扯着发髻,抓着衣服,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
冬梅忽然走进来,道:“郡主,门口有人求见,非要见你不可。”
思思哼了一声,把鶸羽一推,道:“回来再收拾你!”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整整衣服,走了出去。
她看到门口的人,他长着一副令人生厌的脸,赵彦翔。
他是来送信的,他本可以聪明点,把信扔掉。
但是他不敢,因为他偷看了信,信上说:送信之人已中奇毒,唯有长郡主白思思有解药。
信上还有一堆他不认识的文字,说是古老的齐国字,他没有时间去找人破解,因为毒药只给他三天时间。
思思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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