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人的反应和此前的嚣张跋扈大相径庭,这不免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十分纳闷,有些人把探寻的目光投向冯伯礼,而有些人则看向林清和,仔细咀嚼刚才她所说的一番话,不难联想正是她话里所说的东西戳了冯家人的软肋。
尴尬的气氛凝结了许久,终于开始有想通了关节的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来。个个都拿促狭的目光盯着冯家人。
冯伯礼哪里还有半分的底气,此时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囫囵着往外搡,含混道:“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咱们日后再算账。”
冯远更是窘迫地抬不起头来,躲在他爹的背后蹭出了学堂的大门,撒腿就跑了个没影。
胡常遇见此情景冷笑起来,仰头看向冯伯礼道:“冯巡城卫这会怎么这么着急?莫不是自知理亏了?”
冯伯礼早就没了跟他争辩的心情,满头大汗地往外走,对于胡常遇的问话充耳不闻,而周围四起的议论声也被他悉数忽略,一瞬间天昏地暗,他要是再晚一步离开,恐怕就要昏死在当场了。
眨眼工夫冯家人就走得干干净净,看热闹的人见没什么好戏看了也就纷纷散去了,学堂总算是回归了安静。
林清和早已意兴阑珊,再不想在此处多呆,遂拉了拉林阆就要往外走,不想却被胡常遇叫住:“姑娘且慢走!胡某还没来得及谢过姑娘的解围之恩。”
林清和神色淡淡的,她本意并不是为胡家人解围,不过是听不过去冯伯礼说得混帐话而已,至于胡常遇要向她道谢,她真是觉得没这个必要。但是必要的礼貌还是要有,毕竟郡守也是一方大官,她此刻犯不着触此人的霉头。再者,林清和又想到郡守的长子胡召宗,此人前世与她有些瓜葛,她还想找个机会抱抱当年的一箭之仇,不想就这么打草惊蛇了。
所以她客气地点头:“郡守大人多礼了,小事一桩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她顿了顿,瞟一眼胡庆东,又道:“我看令郎伤的不轻,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大夫给他诊治下吧,以免落下什么病根。”
她这么一说,才提醒了胡常遇,他的夫人更是热泪涟涟,哽咽道:“我儿委屈,你看人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胡常遇也心疼,但是想到是自己儿子先动手打的人,他也觉得面子上有点尴尬,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做出大公无私的样子来的,免得真留下什么话柄,遂佯装不悦斥责道:“真是一天也不让人省心,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老老实实回家去,不在祠堂跪上一天不准吃饭!”
说罢他对他夫人余氏使了使眼色,余氏会意,扶着胡庆东就出了门。
别人家的琐事林清和也懒得理,冷眼旁观了下便往外走走,不想走了半步却发现林阆没跟上来,她纳闷地转头,却见林阆正和胡曼真站着说话。
她心中莫名紧张,开口道:“阆儿,你在做什么?”
林阆见林清和急了,连忙见缝插针地又跟胡曼真说了几句话,俩人相视一笑,林阆这才风风火火地跟了上来:“姐姐,你走得真快!”他顾左右而言他,明知道林清和是想问他跟胡曼真说什么,可是他心虚,想要糊弄过去。
殊不知林清和不想给他糊弄过去的机会。严肃道:“本来我不该干涉你的事情,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提醒你,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你的朋友,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相信,你懂么?”
林阆知道林清和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心里也隐隐有些着急了,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招供:“其实也没别的,胡曼真说她也在学武功,所以跟我请教一些招式。”
“就这样?”林清和乜他一眼,惊讶中带了一些不可置信,“按理说她出身书香门第,家里人不该会教她这些。怎么她一个姑娘家的学起了这个?”
林阆附和:“其实我也觉得意外,刚才不就问她了么,她说是她大哥哥在教她呢!她大哥哥文武双全,她心里羡慕,所以也就跟着学了起来。反正学来也没坏处,将来用来防身也好。”
“说得是这个道理,”林清和颔首沉思,不由得想到,胡曼真的大哥哥不就是胡召宗么?此人确实是文武双全,本来也算得上一代才子了,可惜此人腹黑狡诈,别说君子了,连个小人都不算,顶多算是个奸人。而且他惯常喜欢装好人,背地里捅人刀子,人家都被他给卖了还要给他数钱。做人能做到这种伪善的境界实则是个能耐。
林清和不相信他真的是出于好心而教胡曼真武功,至于其中还有什么见不得人企图,那也不在她的考虑之中了。
可是林阆这边,她还是要给他提个醒,“古来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大家都是同窗,但毕竟男女有别,我本来是不会多想什么,可是胡曼真她爹娘不见得就是通融的人,要是知道她跟你走得近,必然是要不高兴的,所以你千万注意分寸,她玩心重就罢了,你可不要跟着她胡闹。”
林阆被她说得红了脸,摆手道:“哪有这么多顾虑,我做人做事光明磊落,正人君子一个,肯定不会有人拿这个说事!”
林清和被他莫名的自信逗乐了,拍拍他的后脑道:“你这小子挺乐观,且看着吧,真要有什么困难,我也不能放着你不管呐,谁让你是我亲弟弟?”
林阆这才嘻嘻笑了,“我就知道姐姐疼我。”
“那不然呢,”林清和睨他一眼,不知怎的又想起林阆说的那句“还不如我元宸哥哥疼我”,又联想到今天课上他给她塞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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