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放出去了,靖王和郡守那边也很好说话,当即拨了三百个精兵侍卫送到了林府上来,不过没有引起什么动静,怕得就是惹府上的人和府外的人起疑,既然说是暗中保护,那必然不能就此露了行迹,免得被歹人看见。所以一部分精兵侍卫隐藏在林府的各个隐秘角落,而另外一部分,则乔装打扮了一番,被安□□了林府的各个院子里,林清和住的风荷园尤其布置了很多人。
虽然大部分人是没有察觉到府里的变化,但是有些心思缜密的难免看出来一丝端倪,再联系着前些日子发生的命案,顿时便有些紧张了。难不成凶手是发了什么密函,说要对林府不利?而抱有这种疑虑的人其中之一便是柳氏。
眼看着府里多了好些生面孔,柳氏心里七上八下起来,这一日正好是重阳节,借着府里走动的机会,柳氏便悄悄去往了风荷园,进了园子才发觉园中景致与先前大不相同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园中辟出了不少地方,中了些瓜果蔬菜,如今正是硕果累累的时节,柿子挂满了枝头,火红火红的令人眼前一亮。
她沿着甬道走,不多会看见柿子林中有个绰约的身姿,因着离得远,再加上树木遮挡,她看得不甚清晰,但是隐约中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再走近了看,柳氏心中猛地一跳,那熟悉的侧脸,竟然与谢氏别无二致!这怎么可能?她记得十一年前,谢氏就已经香消玉殒了,难道说人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她一瞬间百感交集,想到谢氏曾经对自己也多番照拂,便一阵鼻酸。
壮着胆子走到人跟前,小声道:“大嫂??”
林清和闻声转过身来,见是柳氏,又听她这样称呼自己,便有意逗她一下,于是一本正经地点头:“弟妹,是你呀?你过得可还好么?”
柳氏这下更为惊讶,心中虽然雷鼓阵阵,但是仍旧强自镇定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复又谨慎道:“为何十几年来从不曾见大嫂露面?时过境迁,大嫂却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林清和悲从中来,淡漠一笑道:“弟妹有所不知,我有诸多难言之隐。等到熬过了这段,真相也就大白了。”
柳氏突然红了眼圈:“说的是这个道理,我往日里总以为你不在了,没想到上天眷顾,你还好好的,这便是最大的造化了。今后我必然常来拜会大嫂。”顿了一顿,她又切切道:“周月娘得意了那么些年,早该下台了。大嫂当年受的委屈,弟妹他日也要帮着你讨回来。”
林清和突然失语,心思周转间竟又多了一条妙计,索性将计就计,不打算跟柳氏说破自己的身份,只是淡淡道:“周氏是过分了些,只是现在我还不宜露面,弟妹他日若是见到了她,就帮我带一句话吧,就说我挺想她的,问问她还顾不顾念当初的姐妹情谊。”
柳氏颔首:“大嫂的话我必然带到,大嫂记得爱惜身子,清和和阆儿苦了那么些年,总算是苦尽甘来,你可千万别再撒下他们不管了。”
林清和顿时一阵鼻酸,眼看着就要忍不住眼泪,她连忙转过了身去,强压着心头的酸痛,尽力维持声音的平和:“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能陪弟妹说话了,改日我再去找弟妹吧。”
柳氏会意,知道她这是不愿再说话了,遂点了点头,心知现在找林清和也问不出什么了,便又带着人打道回府了。
回到了芳草苑坐定,柳氏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左思右想都觉得事情诡异难以捉摸,竟然她大嫂还在人世,那当年出殡的人又是谁?那她为何一直耗到现在都不露面?一桩桩一件件,根本解释不了,可是眼睛总归是骗不了人的,她今天见到的人不是谢氏又会是谁?
想了许久都不得要领,她只得叹气,对着身边的婢女道:“黎梦,你找个机灵的人去祠堂送饭,顺便把大嫂的事情提一句,记得要不露痕迹,就看周月娘什么反应了。”
黎梦心中领会,遂到了外间唤来一个小婢女,详细吩咐了一番,这才放人走了。
小婢女当即便带着饭食去了祠堂。
周氏已然在祠堂过了大半个月清汤寡水的日子,自从林嫣倒饭菜那件事情,前院就再也没有人送过一次像样的饭菜来,不是隔夜的米饭,就是半生不熟的馒头,配上些许咸菜,简直过得比下人还不如,她是发过几次脾气,可是每发一次脾气,下次送来的饭菜就会更差一成,几次下来,她总算是也学乖了,再也不敢轻易找茬,老老实实吃了送来的饭,还要百般说好话。
这样的日子她自然是过不下去的,可是想出去也不可能了,祠堂被十来个婆子丫鬟把守着,她连偷偷溜走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央求她们放自己出去了,清冷的祠堂里,只有周氏母女为伴,简直是青灯古佛,硬生生熬成了尼姑。
周氏眼看着自己的肚子大起来,营养跟不上去,她整个人已经是面黄肌瘦,手脚也越来越使不上力气,再也没有心思想着逃走。而更令她伤心的是,林韬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一次,仿佛林家已经不存在她周月娘这个人,也仿佛,林韬已然喜新厌旧了。
这令周氏惶恐不已,她整夜睡不着觉,闭上眼睛便是当年她对付谢氏的场面,难道说真的是报应来了么?
当年谢氏刚怀了身子,她便趁虚而入,紧跟着也怀上了林富增,两人同时怀孕,受到的待遇却千差万别,林韬当时被她的甜言蜜语哄的团团转,而对性情冷淡的谢氏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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