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阆摇头晃脑地说道:“你不喜欢他,你干嘛给他送信?还不让任何人知道。一看你就是心里有鬼。”
林清和睨他一眼,嗔怪道:“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仔细我家法伺候。”
林阆却不害怕,眼神只往刑妈妈手里的信件上瞄,“姐姐,这不是情书,还是什么呀?能不能给我看看?”
林清和皱眉拍他脑袋:“想什么呢?这不是你小孩子该看的东西。别耽误刑妈妈办差事,你快去习武吧。”
林阆不肯走,倔强地站在原地:“说起来胡庆东也是我同窗,虽然现在学堂不上课了,那我也不能忘了当初的同窗好友,既然姐姐不放心别人,不若让我去送信。凭我飞檐走壁的本事,一定能悄无声息地把信送到。”
林清和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刑妈妈,不由得觉得林阆的办法可行。再者说了,林阆从来都是跟她一条心,她也不怕他会泄露秘密。
“好,那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你可千万长点心,别给我办砸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林清和接过刑妈妈手里的信,然后递给了林阆,“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一趟胡家吧。”
林阆兴冲冲地把信塞进怀里,拍了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姐姐你等着我的好消息。”说完他身子一纵,就攀上了房梁,笑嘻嘻地冲着下面说道:“姐姐我去了。”
一声呼哨,林阆已经跳出了屋子,不知道朝什么方向去了。
林清和与刑妈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了笑了。
“这孩子越来越招人喜欢。”刑妈妈不由得赞许。
林清和也附和道:“是啊,说起来真得好好感谢他的恩师,能把他拉扯大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事情了,没想到还教了他这样厉害的本事。要是我娘知道这些,定然十分欣慰吧。”
刑妈妈听她提起谢氏,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沉默了下便岔开话题说道:“我这几日听府里人说,四爷在外面惹了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林清和懒懒躺在美人榻上,掖了掖身上的狐裘,漫不经心说道:“我这个小叔,从来都是不着调的,给家里惹得事情多得已然数不清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了。”
刑妈妈唔了一声又说道:“不过听说这次事情闹得有点大。说是他醉了酒,在春居巷糟蹋了一个良家姑娘。”
林清和叹了口气:“他这辈子欠了不知道多少fēng_liú债,以往只是往青楼去,家里人也拿他没办法。没想到他竟然色胆冲天,干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亏得爹爹还是一方知府,恐怕也难断的清这桩案子了。说白了,这一次丢的不是他自己的脸,这是要把林家也拉下水啊。”
刑妈妈点点头:“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是官员考核全败在这件事上了。他殚精竭虑了大半年,结果到头来碰上这档子事。”
林清和摇摇头:“事情还不好说。祸福相依,也许现在不升官还是好事。不过爹爹这个知府的位子能不能保住,还要看小叔这件事处理的如何了。”
刑妈妈也叹气:“受欺负的姑娘家一家人也是胆识过人,老子娘在知府衙门门口不吃不喝跪了三天,姑娘他爹又借了盘缠准备去告御状,这一下子闹得满城风风雨雨,我估摸着郡守那边也得了消息了。老爷现在焦头烂额,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清和冷笑一声,“本来是一桩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案子,不过按照律法就能解决的事。可惜爹爹毕竟是心软。”她说着从榻上坐起来,斟了一杯红枣茶,慢悠悠说道:“说起来,我这做子女的,还是要为爹爹分忧解难。刑妈妈,平心而论,你觉得我这个小叔该如何惩治?”
刑妈妈有些犹豫:“四爷毕竟是主子,我不好说的。”
“说来无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林清和站起身来,裹了裹身上的狐裘。风毛的领子有些高了,遮住了她的脖颈,刺得她有些痒痒,她低头压了压领子,又看向刑妈妈。
只听她慢慢说道:“依我的意思,四爷总是要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我虽然不懂,但是也觉得他该吃上几年牢饭。不然真是委屈人家姑娘了。”
林清和莞尔一笑:“我就知道刑妈妈是个明事理的人。不过刑妈妈也是个心软的。本来这样的罪名放在我们唐夏是重罪,要受一百鞭刑后浸猪笼的。到时候怕是命都活不成。”
刑妈妈一愣,尴尬说道:“那依小姐看呢?”
林清和不作声,只是笑了笑,抬头看一样门廊下挂着的两盏红灯笼说道:“说起来他再怎么坏都是我小叔,我也不能真断了他的命脉。可是说法总是要讨的。刑妈妈,趁着天气好,我们去芳草苑坐坐吧。柳婶子这会,不知道忙不忙呢。”
说着话,两人便到了芳草苑,守门的妈妈把她们引到了花厅里,上了茶。慢吞吞说道:“夫人这会不在,还请大小姐等会。”
林清和并不惊讶,柳氏现在若是悠哉悠哉地等在院子里那才是奇了怪了,自己的夫君出了事,她自然是心急的。
“不忙,我们等得。”林清和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茶,仔细品了品说道:“这是好茶,柳婶子果然口味独特。”
那婆子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但见林清和又喝了几口茶,她这才说道:“其实这茶不是夫人的口味,而是明主子的口味。她喝不惯一般的龙井,便让府里的茶全都换成了大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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