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雷击的天佑,后边再跟上追命的神技,那岂不说您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想让谁生阎王爷都拿不走?都说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更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如今生死大事都您一人定了,是示威还是逼宫?或者您打算告诉皇上,若不退位让贤,就算坐在龙椅上不也是混吃等死?
与画蛇添足一样,画虎不成反类犬啊!
只可惜,邬思道的苦心孤诣根本不能诉之于口,三位国手因为过分沉溺于医术、医德,他们也理解不了这么多,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要做好事,但他们被冤枉了!
鸡同鸭讲,必定生出误会。
对执拗木讷的人来讲,更是认准了有理必定气壮的真谛,居中一个更是大脾气的,手指邬思道,张张嘴竟然说不出话来,涨的脸红脖子粗,还是他身边的同伴好心的在他后背击了一掌,随着一声重咳才喘过气。
这下可不要紧,一口浓痰对着邬思道就喷过来,若不是邬思道闪的急,险些落到脸上,就这样这位嘴里还骂呢,“我呸,就你这样满心龌龊的也配说天授神赐?长此以往,太子还不都被你这等脏心烂肺的玩意儿教坏了!老夫拼着一死,也要为天下锄奸!”
“年兄息怒!”另一位貌似文明一些,可安抚完小伙伴儿转回身说出话又能气死人,“这位邬先生,瞧你也带着文士巾,想来也是个读书人,你难道就不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太子殿下漠视生民之死,你打算让殿下落下不仁的名声啊!”
他总算没忘记邬思道从来时就坐镇指挥,但记得这位是太子府的大人物,只是让他多了抨击的借口,“真到那时候,怕是把你的脑袋挂旗杆上也难以谢罪啊!”
头悬国门的说法已经过分了,却不知第三个更狠,不是为抢不到率先开口的机会才故意发狠,而是他似乎记起了这位在哪里见过,一声长叹,下一个动作却是狠拍大腿,“邬思道哦,似你这样冷酷心肠的,老朽真的后悔帮你治腿,好在上天有眼,让你至今还是个瘸子,真真中了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但老朽仍要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天天拜佛求仙,让满天神明保佑你别再被车撞了,被石头压了,别再有什么头疼脑热断腿烂肠子,老夫代表京城各家药行、药铺在这立誓,你就是死在门口,也断不会给你半钱药渣!”
这他娘的那是奉劝,分明是诅咒,恶毒的诅咒!
弘皙本来笑吟吟在边上看着的,虽说一样也不愿多得声名,但因为欣赏这三位的“哀民生之多艰”,他还是想稍稍解释一下,雄厚的内力、强壮的患者再加上滋补的老参,根本没有推广的可能。
随着这三位狠话掷地有声,他的脸色骤变――自邬先生归附之后,弘皙都是尊敬有加言听计从的,若任他被几个升斗小民训斥,还要冠以各种恶毒之语,他的威信何在?
“住口!”一喝之后,弘皙怒而挥手,“来啊,把这三个不知死的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以为无知妄言者戒落跑女仙!”
解释?死人还用的着解释吗?杀人灭口,正好把自己有“神技”的事儿遮住!
“慢着!”
明知太子对邬先生的尊敬,依旧敢开口劝阻的,唯有红娘子了,她没邬思道那么多的弯弯绕,所以跟这三位一样不理解。但有一点她很清楚,与邬思道的“小帽”相比,这三明显更过分!能开口求情,已经站在是曾经的阶级儿女份上了――当初闯王起兵,不管后来发展如何,最早还真是为百姓谋福的,从这个角度,她跟这仨还真有相通点。
“殿下,看在他们曾经辛苦救治王虎的份上,你就暂且饶他们一命吧?”看弘皙沉默不语,转而又去求邬思道,“邬先生,您大人有大量,要不,狠狠的打一顿,给您出出气?”
红娘子这一说话倒把那三位吓了一跳,因为那位女官要“脱衣服”,所以他们对那身衣服印象太深了,刚才因为心惊太子的神技而没留意,如今再看,熟悉的衣服下,那老妪无论如何跟印象中的花信少妇对不上号!
猛然间,一个想法不约而同的浮上脑海,难道说太子施展的就是传说中一命换一命的鬼门之法?唯有如此,才能解释那女官的瞬间苍老啊!
这是真的“神”技!
不明觉厉,他们联想的是常见的“请神上身”与“过阴引鬼”,对施术者本身就要有苛刻要求的,不少不知深浅的卜童巫女,就是引火烧身才会变得疯疯癫癫,而太子真要听了自己三个的主意,把法子传入民间……
想想吧,大夫,在民间的三教九流中不过中上,更不要提还有惹不起的勋贵官员、兵痞恶霸,知道大夫们有这神通,一旦有事必定找上门来,惹不起就得治,而治,十有**就会殒命,到时候,能不能泽及生民不保证,却能保证所有的大夫医者死光光!
越想越觉得可怕,扑通扑通接连跪地,死命的在地上叩头,“殿下,小人错了,小人不懂换命之法,请殿下恕罪啊!”见太子沉默不语,转而又扑倒在邬思道身前,“邬先生,小人无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邬思道被这前倨后恭的三人弄得哭笑不得,看看弘皙,道:“殿下,要不这事儿就算了?”
“不行!”弘皙也是憋着笑呢,“敢辱骂你邬先生,孤必定好好罚他们!”
是罚不是死,这三位激动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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