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事务所忙得天翻地覆。
范淡头痛的关掉文档,用指腹揉了揉太阳穴,眼皮沉了又沉,她习惯性地拿起桌上的杯子放在嘴边轻轻一抿,疑惑爬上她的眉头,她不由低眉看了看手中圆润通透的陶瓷杯,发现竟不知从何时起咖啡已经喝光了。
她抬眸看了看周围,见同事个个伏案埋头苦干,不由牵起唇角,然后起身迈开步子朝茶水间走去,高跟鞋的声音清脆脆的,每一声都是那么动听和谐。
茶水间很静,范淡从抽屉中取出咖啡,快而熟练接了杯热水慢慢搅拌,连续几日的加班,令她甚为疲惫,咖啡独有的香味慢慢飘进她的身体里,让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她靠在墙壁上,休息了一会,正当她端着醇香的咖啡走到办公室门口,对面老板娘的门开了,出于好奇,她回头看了一眼,同老板娘走出来的是一个男人。
男人的个子很高,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紧抿,西装革履,气质英俊,干净精短的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禁欲气质。
范淡面露惊讶,话不经大脑的就说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顾行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江轻抢了去,她凌厉的目光带着一丝冷淡,语气不善地问,“你们认识?”
范淡一怔,这才发现有些不妥,刚想挽救,就听见顾行安干净利落的落下四个字:“她是我女朋友。”
他说得极为平淡,神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范淡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见他眸光闪了闪,到嘴的话也被咽了下去,随即她十分配合的笑了笑,没有反驳。
“是这样啊。”江轻视线在他们俩人移动,忽的她勾唇一笑,冷艳的脸庞泛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原来传闻不太可信。”
顾行安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英俊的脸庞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异样,“以你的聪明,早该明白的。”
这样气质高冷的顾行安,让范淡尤为陌生。此刻他身上有着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高姿态,虽然如此,却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感,好似与生俱来的。
范淡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刚想离开,又听见顾行安低沉的声音,“江大小姐,可否耽搁你的员工半个天时间。”
闻言,江轻上下打量着范淡,见范淡投来异样的眼神,不着痕迹收回视线说:
“既然你都发话了,我又怎敢拒绝。”江轻呵呵一笑,眼底波光琉璃,甚是美艳动人,在她面前算是美女的范淡不由自惭形秽。
随即江轻将目光移向范淡,挑了挑眉头说:“你加了几天班,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你去交接下,把剩下的工作转交给同事,下周一再来上班吧。”
这语气,范淡有了一种,她要辞退自己的错觉,但她还是领命,小心翼翼端着咖啡进了办公室。
见范淡走远了,顾行安这才将目光投向她,“你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鬼扯什么呢?看不出来老娘是给你找机会,不谢谢也就算了,还胡说八道,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江轻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气势汹汹进办公室,砰得一声关掉了办公室的门。
见此,顾行安只是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盛怒中的女人最好别惹。
从律所出来,范淡自然坐上了他的车。
雨淋淋沥沥的下着,城市被大雾笼罩,尚未到傍晚,天已经暗了下来,车子一路开过来,雾气罩在车窗上,范淡少女心泛滥,侧身坐着在车窗上写了个大大的明字,然后又用指腹轻轻抹去。
“新工作还适应吗?”顾行安淡淡扫了她一眼,像是不经意的询问。
范淡手指一顿,坐直身子,目光清亮的平视前方,不疾不徐的说:“如果说不适应可以辞职不做吗?
没等他回答,她想了一会,自言自语的说:“应该不行吧!”
听见她清脆的笑声,还有她那自问自答的否定,顾行安眼里淌过一丝暖意,他清了清嗓子,说得异常认真,“如果你愿意,未尝不可。”
“这个不再设想的范围,上帝根本就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范淡收敛起笑意,瘪了瘪嘴巴。
从小到大,她所遇见的每件事,让她从来没觉得上帝对她公平过,久而久之,让她习惯了并且还可以笑着面对这些不公平的待遇。
车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落在车身上,激起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顾行安身形略略微怔,不知为何他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一丝难懂的寂寞,几乎灼痛了他的心。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常无异并透着某种深意,“机会无处不在,只是你总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罢了。”
他的话,像根无形的针,刺得她叫不出痛,眼睛也越来越酸涩,她狼狈的侧过身,眨了眨眼睛,逼回眼泪,缓缓道来:“我不确定前方是一条光明大道,还是继续的暗无天日。”
“其实,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喜欢你,不相信我能陪你走到底。”
他转了个弯把车子停在一个小巷中,握着方向盘的手微紧,神色晦暗难懂。
范淡略微思索了一下,再细想他的话,不可置否的笑了。
说心底话,自从被林轩狠狠伤过,她的确不曾再相信过任何男人了,有些伤害,一次足矣。
如今她再提不起当年的激情与勇气,不顾一切的去爱,去相信一个人。
比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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