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去年咱们bgp动用了一次sos吗?”在国际项目上的人,提起自己的公司“物探局”,一般都直接说“bgp”了。
“我知道咱们公司早就加入这个sos了,就是那个国际救援组织吧?前两年不是还动用sos把正在塔里木施工的一位患急性脑膜炎的人从工地直接接回北京治好了吗!”旭知道这件事。
“我说的是乍得。咱们一位员工,得了急性脑疟!脑疟呀,晚一点就要人命的!在队上就已经不省人事,危在旦夕了!国际部和bgp领导直接拍板,sos!每个国际小队都建有专门用于医疗急救和紧急撤离的简易机场,常备有一架小型飞机。先用这架飞机送到首都,再从首都直接送到瑞士sos总部的急救中心治疗。”
“最后人怎么样?”旭关心的追问。
“幸亏送得及时!即使这样,他还昏迷了整整六十二天!谁知道他闯了多少次鬼门关?又多少次被从阎王爷那儿拉回来?连世界最顶级的医生都要放弃治疗了。上天保佑,终于逢凶化吉了。”说这些的时候,师父的眼里升腾起一种雾状的东西。旭的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不过,自己的同事,自己的弟兄,只要平安回来,就是天大的好运!
“还是在乍得。项目刚刚开始,咱们的人刚刚到工区建好营地,突然就接到甲方紧急通知,反政府游击队正在距离营地四十三公里处和政府军激战,要求全队所有外方人员全部紧急撤离到首都!”
“就这样,二十三名中国人,六名法国人,一名意大利人组成的紧急撤离队伍连夜赶回首都。然后又乘包机回国。这不,前几天局势平静了,据说政府军已经消灭了游击队大部分力量。他们又全都上去了。”
“海外作业真不容易呀!”旭感叹道。
“尼日利亚,从咱们一处九九年第一次进入,到现在五年了。咱们中方人被绑架了多少次!吃了多少苦!有一次,刚刚收工回来,游击队就到了。子弹满院子飞呀!我们都趴在营房车地面一动都不敢动。任凭这帮土匪抢车,抢柴油,抢食品而没有任何办法。不过他们只是要东西,要钱,并不伤人命。知道了他们的这点底线就好办了。呵呵……”师父居然笑了一下,一抬头,把杯里剩余的一点酒全部喝了下去,“后来,我数了数,我住的营房车,连弹坑带弹孔,一共三十多个。我捡了几颗子弹,就那么一个很不起眼的小东西,要是打到身上就那么一个小眼眼,长了几十年一百多斤的血肉之躯就这么完了。哈哈……”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旭问。“不是有政府军保护你们吗?”
“政府军?游击队的火力比政府军要强好几倍!而且,这帮人个个都是亡命徒!俗话说,硬的怕横的,横的还怕不要命的!玩儿起命来,谁打得过他们?用不了几分钟政府军就被打散了,剩下的事就是洗劫营地了。”
“不要你们命就好。”旭评论着。
“呵呵,命倒是不要,但是他折磨你呀!有一次我们几个人全都被关进一个集装箱,三天三夜不给吃喝。那是热带湿热地区,就快把人闷死了!亏得政府军来了一个营的兵力,才把他们赶跑了。还有一次,我们被带到附近的村子里关押着。这帮畜生!”连师父这样文雅的人都骂起街来了。“他们把我们整个泡到粪池里面,只剩下鼻子露在外面,恶臭都变成小事了,那里面的蛆在你周身爬来爬去的滋味,你能想象得到吗?”
“他们拿钱就得了呗,干嘛还要折磨你们,也太不是人了!”旭气愤的喊道,“他们为什么这么野蛮的对待外国人呢?跟咱们国家正相反,咱们都是热情好客的,外国人来中国开企业、开公司,给他们的待遇比本土企业还高很多呢!低价拿地,低价税收,这还生怕他们跑了呢。难道尼日利亚人不懂得吸引外资,改善本国经济吗?”旭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不太好回答。
“这是他们的国情造成的。他们的政府势力很小,只在沿海首都和几个大城市有点权力,内陆河偏远地方的人谁听他的?河道上,海上,没准什么时候就碰上扛枪扛炮的反政府军武装船,耀武扬威的!政府军和他们遭遇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躲着走。其实这也不怪人民反对他,他们的政府基本上就是无所作为。尼日利亚出了那么多石油,每年石油收入得有多少啊!可政府一点都不去改善人民的民生。我们去勘探,油田区域的人经常这样质问我们,你们为政府找出了石油,所有这些本该属于我们的石油都被抽走了,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给他们找石油?最后,当地老百姓就把火气都撒到我们这些人身上了。所以我们才会遭遇到这么多的绑架和虐待。”
“唉,我们就不能撤出来不干了吗?”旭又问。
“为什么要撤出来呢?尼日利亚是咱们bgp打入国际市场最早的项目之一。尼日利亚就是bgp在海外的一面旗帜!再说了,遇到困难就撤,这也不是咱们中国人的作风啊!现在公司从上到下正在想办法,比如大力培养本土化技术和管理人员。施工现场只留本地人干活儿,咱们中方管理人员都在局势平静的地方遥控指挥。这样咱们中方人的风险就小多了。现在陆上勘探越来越难,工区越来越艰险,本土化是大势所趋。”师父的眼光很长远啊!
“你现在还干仪器呢?”旭问。
“刚提了个副队长。”
“哦,那该好好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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