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对永寿痴情不移,一往情深。却连踏进永寿家门都没有就这样离去了。为什么老天要这么这么他们,为什么?
我去看永寿的时候,他已经把锦瑟安葬了,并且刻了碑。上面写着纳兰永寿之妻宫思柏之墓。
土是他亲手挖的,字也是他一点一点刻出来的,他一身白衣,双手血迹斑斑,发丝凌乱,胡须清晰,一身落魄的跪在墓碑前。听下人说,他已经在这里跪了三天三夜了。
我略微走近了一些,听到他哽噎的吟道:
“渺渺天河风浪多,一年一会尚蹉跎。
人间更有黄泉别,鹊去桥空可奈何?”
又听到他说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看到他拿起琴来,边狂弹边自顾自的吟道: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说完了这些又把琴放下,拿起随身携带的玉笛,缓缓吹道,笛声哀怨而深切,悲鸣而刻骨,让人不忍听之。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纳兰永寿,像失去理智一样的。我看到他哭得不成样子,拼命的吟着舞着,叹息着,悲泣着,弹着,吹着。我却不敢走近他,我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是否可以打扰,我躲在一边也哭得泣不成声。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我看到纳兰永寿一头碰在了锦瑟的碑上。终于忍不住了,跑过去抱着他,他的头流着血靠在我的怀里,我看着他的脸上也是血泪纵横的,听到他轻轻说道:“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此时的纳兰永寿,真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纳兰性德。
好一个人间惆怅客,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半年之后,一身官服的纳兰永寿来向我辞行。
我感到诧异,以前,他不是说到辞官了吗?
“你要去哪儿”我问道。
纳兰永寿平静的说:“雪嫣,自从思柏死后,我的确消沉了很久一段时间,不过后来也想明白了,我发现我原来的想法都是天真的。这个世界既然不允许我们单纯的活着,所以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了才可以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想好了之后我就进宫面见了皇上,自请前往青海,我要去帮胤祯平定边疆,再让他凯旋而归。皇上任命我为兵部左侍郎,并即刻前往青海,做大将军王的帐中使臣,让我和他并肩作战。我不能让思柏白死,我也想为她讨个公道,可明知这公道讨不回来,一味的仇恨会让我失去更多的,所以我必须去做些有意义的事,只有扶持了胤祯做了王,才可以彻底的打击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让他们败得一败涂地。”
永寿这一番话平静而镇静,我知道这些决定是他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一向比我成熟,连报复的方式都这样的光明正大。这是我做不到的,因为我没有他这样的本事,可一介弱女子还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呢?
我想了想,也很正式的说道:“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总不是要跟我一起去吧?”永寿一语中的。
我点了点头。
永寿正色说道:“你疯了?他是去打仗的,不是像原来一样简简单单的练兵。整个十几万人的军队里没有一个女子,你不要胡闹了。他根本就顾不上照顾你,况且,西藏苦寒之地,又连年征战,你若是有什么意外,你让他情何以堪?再说了,你知道这场战役的重要性,他可是代表大清去打仗的,绝不可以出现任何的意外。你就不能安安稳稳的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吗?”
他这一番话把我骂哭了,我说道:“可是我担心你们啊!就是因为那里不安全,又是苦寒之地,你们两个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都在离我千里之外的地方,若你们两个人在远方有什么意外,可我却无从得知,等到你们回来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再说了,你们在遥远地方打仗,我若在京城有了什么意外,你们也不会知道啊,你们就不会担心我吗?我真的放心不下啊!要么,你让我跟你一起去,我见他一面,看到他平安我就立马回来好不好,绝不影响你们打仗,真的,求你了……”
永寿听后,长吁短叹的沉思着,终于说道:“你可知从这里到西宁,快马加鞭,也要近三个月的光景,单这路上我就怕你会吃不消。三个月的奔波跋涉才可以见到他一面,你值得吗?”
我坚定的说:“值得。”
“况且,三个月一面而已,你陪我同去到了西宁,你看到他平安,就必须离开了,而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回来了,我得留下。我又让你自己一个人花三个月的光景回到京城,我们又怎么放心得下。”永寿说道。
我哀求道:“永寿,放心了,我会保护自己平安的。就带我一起去吧,我扮作男装好不好,绝对不给你们惹麻烦。见到了他我就走,绝不会多耽误的。”
临走前我对陌痕轩中仅剩的岂蓉吩咐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若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去郊游散心了,玩几个月就回来。决不可提到关于十四阿哥的只字片语。”
随着三个多月的时日,我和永寿终于抵达的青海,他是带着任务来的,必不得闲,一来就召集了当地的蒙古王公,宣从皇宫中下的圣旨,圣旨上写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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