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此时一片哗然。
殿内床榻上几乎要奄奄一息的康熙皇上也听到了这句话,缓缓的抬起一只手指着门外,口中不停的说道:“你…….你……你……”皇上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比刚才发怒时睁的都大。可是只说了这三个你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别的话,手臂就沉沉的落了下去。
守在旁边寸步不离的李公公悲怆的大声喊道:“皇上,殡天了!”
说完一下子扑倒在皇上的身上哭着。
我也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冲了出来,走到皇上和李公公面前,也激动的泪流满面的。我对李公公愤愤的说道:“那不是皇上的意思,李公公你看的出来吗?皇上最后是愤怒的。”
李公公听到有人跟他说话,扭过头来看了看我,又见我这一身装扮,便知道我是混进来的。他叹了口气也愤然的对我说道:“杂家也没有办法,不过杂家和许多对皇上忠心耿耿的老臣心里是一样的,没有遗诏的皇位会受到天下人的质疑的。这皇位得来容易,坐不坐得稳还在后话了。”
听着他的意思看来也有对着稀里糊涂的传位感到了愤怒,他似乎比我更早的知道有人定会在此时兴风作浪的,却没有想到起因竟是因为先帝的一句气话。
“是,你说的是,没有遗诏的皇位自会有天下人来谴责的!”我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
李公公回头看了看外面乱成一团的人,推了推我,对我说道:“雪嫣姑娘你快些离开这里吧,此地不宜久留!”
我应声答道,回头便抽身离去了。
我听到门外很多阿哥们的互相争执:
“根本就不是老四!太荒唐了,传位给他怎么不早告诉他,偏偏说给我们听,可笑!”
“这个隆科多私下早和老四有了预谋,就是他活活把父皇气死的!”
“诏书呢?遗诏呢?反正我没有听见,听见父皇传了遗诏的只有隆科多一人。”
“是,我也没有听见。不知道它日江山之上坐的是谁,但凡能保住一条命便是了。我们这些皇子,也没什么指望了。”
我趁乱之中又钻进了九阿哥来时的马车,如今天下大乱,若不趁机逃窜,若被禁锢,那么真真的一切都没指望了。
九阿哥早已换好了便装驾上马车我们迅速离开了畅春园。
九阿哥对我说道:“恐怕现在老四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正匆匆的往畅春园赶来呢。不对,或者在他来之前,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果。这一出恐怕就是他安排的。”
我在马车中轻轻叹息着说道:“唉,我亲眼看见皇上被气死的样子,根本就不是现在他们说的这个样子的!可怜了皇上的一番苦心,如今竟是死不瞑目!我都替皇上难过!“
我们快马加鞭的一路往西行去,如今,只能等和十四阿哥汇合了再说。
还需要经过京城的一个城口。
“吁——“我们的马车又紧急的停了下来,我身子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我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看到了九阿哥在街上碰到了十七阿哥胤礼,之间十七阿哥胤礼身着一身并不整齐的官服,面色乖张,神情大异,有些癫狂的从西直门大街向我们骑马而来,一路上惊扰把他大声呵斥他才停了下来:“胤礼,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点停下来!”
十七阿哥面色惨白,慌乱不安,对九阿哥回道:“九哥!啊九哥!父皇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啊!”
九阿哥急道:“父皇都殡天了!你现在去已经晚了!”
“啊?“胤礼听到这话一下子从马上跌落。
九阿哥见状,下了马车把他扶了起来。试探性的对他问道:“你怎么也不问问谁是新皇?”
胤礼一下子回过神儿来,呆呆的看着九阿哥说道:“对啊!父皇说的人是谁?”
九阿哥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对他说道:“不知道,父皇没说,可是现在畅春园乱成一团了,据说隆科多一人传召,说出来的人就是四阿哥胤禛,依他们两个私下的关系就不必多说了吧。再说,更可笑的事,连个父皇亲笔的遗诏都没有,还是口谕,真是够荒唐的。不过,十四弟没回来,若是没人压得住老四,恐怕这个皇上,他也就不要脸的当上了,恐怕,这一切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吧。听说父皇在里面躺着听了隆科多在外面传达口谕就立刻气急殡天了。”
“什么!竟有这等荒唐的事?父皇在位几十年,一生都声名显赫,我大清民富国强,怎可在这最后关头,发生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呢!真是太让父皇心寒了!九哥,你去寻十四哥回来,我去畅春园看看,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如今父皇尸骨未寒,我四哥又怎能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继承大统呢?九哥,胤礼告辞了!”胤礼情绪激动的说完了这番话便匆匆离去了。
我们也一路向西的离开了。
我问九阿哥:“他若是见到了四阿哥,会不会把我们的行踪透漏出去?”
九阿哥直接回道:“不会的,胤礼不是那种人,他从不是功利的人。他是我们这些人眼里最不像阿哥的阿哥,他生性淡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那份闲静,倒像是个文人雅士,他很单纯。其实刚才利用了他说出那样的话我也有些后悔,若是它日我落到老四手里,要杀要剐都随他便,我也必不会连累出胤礼一个字的,他不该跟我们一样命运的,他应该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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