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兄长成为堂堂正正的将军,只小两岁的范廉就有点不服气了,自己还是个马前卒,一起投军的哥哥却已是将军!范廉心中还在埋怨时,张大人却已迎向由城南来的两个人影。
"令威,我和姚兄正要去议事厅找你,不想你已经来了"
“张兄,南门城墙破损严重,已有数百军民星夜修缮,但非一日不能成啊,我们得想个保城之策啊!”
“嗯,事不宜迟,范谦听令!”
“末将在!”
“击鼓召集众将议事!”
“得令!”范谦迅速奔向城中心的塔楼,纵身而上——塔楼顶端有一面一人高的大鼓。范廉知道这次议事同样没自己的份,怏怏地看着随着鼓声骚动起来的士兵,慢慢走向北门外。城外不比城内的喧嚣,在月色下静悄悄的。看着远处的树影,范廉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冲动,突然发力往北急奔。城内熙熙攘攘,嘈杂的人群竟然没有一人留意到范家两兄弟中的弟弟跑向了敌军的营地。
范廉提气狂奔六七里,直到一条大河拦住自己,才停了下来。此时他已是大汗淋漓,却不敢就近去洗把脸。河对岸就是敌营,几百座军帐外侧搭有十几座岗哨,值守的士兵能很轻松地看到河边的情况。大河宽约8丈,水流不是很湍急,可是在月色照映下,想泅渡过去再潜进敌营却很难成功。范廉侧头看向百米外的一座石桥,景隆桥是方圆十里唯一一座横跨大河的桥。这时拱桥的彼端由一个偏将带着8个长枪兵把守,而这一头就没有兵士把守,想来敌军认为把守一端已经足够。范廉暗暗庆幸,匍匐下身体,从灌木丛中潜行到桥头附近,一个怪蟒翻身,已搭在桥底的石板上。岗哨根本没有注意这边,而由于桥的形状,桥那头的士兵也没看到这个情景。范廉十指如钩,抓住石缝,施展壁虎功,贴着桥底石板慢慢向桥的那一头移动。一切还算顺利,不到一盏茶功夫,听觉灵敏的他已能听到桥上守兵们的谈话了。
“季老三,我腰疼得厉害,今天攻城时我被一块石头砸到了,现在疼得实在受不了,你是王副将的小舅子,帮我说说,让我休息一个晚上吧”“我可不敢说,我姐夫那人,唉!再说今天本来就轮到我们四营值夜,谁又没点伤啊!”
“就当我求你了,行不?老三!咱哥几个一起投军,这么多年死的就剩咱俩了,你就让哥哥这把烂骨头再活几年吧!”
“好好好,说得好像自己快不行了是的”
“姐夫,姐夫!你过来些。”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范廉听出来者的外家功夫已有不少火候,赶忙屏住呼吸。
“什么事?”
“是这样的,赵吉说他的腰被石头砸到了,疼得厉害,他现在确实腰都直不起来,我看你就让他休息一晚上吧!”
“常平,赵吉就是事多,你怎么就是喜欢和他掺和在一起!”说话的人声音粗猛。
“姐夫,这次好像真的很严重,不信你就检查检查”
“真的,真的!王将军不信的话可以亲自来检查”窸窸窣窣传来一阵脱衣服的声音,应该是这个赵吉开始脱衣服了。
“行了,这样成何体统!跟我回营帐,我带你跟程提调说明。”
“你们7个人,三人靠前些,四人靠后,摆好阵型,给我盯牢这座桥!水里的声音也听仔细了,一有动静就喊起来。现在大帅和将领们正在商讨军事对策,绝对不能让任何奸细过桥!”
“是!”
就在王副将和赵吉刚转身离去,其余的军士注意力还没回到桥上来时,范廉迅速从桥底扑向河边的一块灌木丛里。由于有人把守桥头,面对河边的几个岗哨上的军士并没有查视这边的情况。
“麻子,吴魁,你们俩跟我去前面”
桥头上的长枪兵有3个走向桥中央,余下4个在桥头上一字排开。沉浸在派兵布阵的兴奋中的季常平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他们背后,有一个黑影正悄悄地向他们的营帐摸去。营地几百个营帐都是灯火通明,并且有军士在帐外巡逻,只有一个靠近河边灯光稍暗的营帐寂无声息,那就是岗哨和桥头值夜士兵们的四营。进入营帐,范廉擦擦汗,开始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由于没人在里面,偌大帐内只点了一只油灯,好在范家兄弟都是感官敏锐的人,不一会他就找到了一套合身的军服,闻了闻有点臭,应该是换下来的。刚穿戴完毕就听见有踏踏的脚步声传来,范廉知道是那个伤员赵吉回来了,连忙闪身出了营帐,绕营帐半圈躲到营帐背面。此时已是三更,岗哨上值夜的士兵有些困乏,也懒得转身四处张望了,只死死注视着河边和营地四周入口,对范廉来说难缠的只是营帐之间的巡逻小队了。看准时机范廉开始慢慢向营地中央移动,每绕过一个营帐时便停下听听巡逻队的脚步声,然后选择一个安全的方位继续接近帅帐。经过一盏茶的功夫,范廉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往中央靠近了,30米外一个方形的大帐篷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帅帐门口有四位偏将把守,更有好几队巡逻士兵围绕帐幕走动。这时又有一阵齐整的脚步声传来,范廉连忙窜进身边一个没有人影晃动的营帐里然后趴下。营帐里鼾声如雷,偶尔有几个士兵在睡梦中呻吟几声,应该是在白天的战场上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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