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树站在教学楼顶楼的天台上,看着远方街市的霓虹灯。
莫名地想起两个词。
孤独。
然后是,世界。
人类这样渺小的生物,渺小的不值一提。那为何还要那么地拼命,拼命地去努力,去实现自己那微乎其微的价值呢?薛树时常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转学来到空景一中的实验初中部,已有半年多的时间,如今马上临近中考。薛树心里清楚,至少在初中毕业之前,他是不会在这个学校交到一个真正的朋友了。然而于他而言,友情一直都是那么必不可少。他需要朋友,他害怕孤独。
他一直都在想,朋友是他活下去的勇气,他们让自己充满信心,让自己对这个世界不会仓皇。
算了吧,来之前也没有抱什么期望。自己来这里到底该做什么?妈妈那句简单明了的话又回荡在薛树的耳边。"你只要把学习搞好,其他什么都是次要的。"
薛树迷惘地抬起头,天气预报说会是阴天,又一次误报。望着繁星漫天,他想起小学时音乐课上的那首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挂在天空放光明......"
其实今晚是个特殊的夜晚,因为有月食。
这总是很容易令人联想到“天狗食月”那种对付小孩子的骗人谎话。大人们会在讲完那个故事以后,看着天真孩子的脸上露出那副以为月亮真的不会再出现了的表情。这时,大人们满足了,露出丑陋的笑。
因为好心的班主任,晚上的晚自习大家有幸走出教学楼,到外面的空旷场地来观赏月食。
但是薛树却独自一人跑来了教学楼顶楼的天台上。
从这里俯视这个城市的时候,薛树总会有种莫名的伤感。校园的操场在黄色灯光的照射下,充满了一种浪漫的氛围。盛夏的树,很茂盛。路旁的蓝色灯光,从天台望下去,感觉如同树里放出的光芒。薛树很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安静了。他想,这样真好。
灼热的感觉是突然从头顶上方袭来的,薛树下意识地抬起头,他的身体就那么冷不丁地开始颤抖,接着便跪在了地上。
薛树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就在一刹那陷入了一团火焰的包围之中。他隐隐约约看到火焰中有一双腥红色的眼睛忽暗忽明,恐怖至极。薛树的身体动弹不得,想要大喊,却张不开嘴。
他低下头,闭上眼睛将身体蜷缩起来,希望这场噩梦能够马上醒来。然而薛树却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真实的颤抖,他紧闭双眼,脑海里却依然浮现出刚刚见到的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双眸,那腥红的光如同盛开的血色红莲,恐惧充斥了薛树的全身。
他感觉到火焰温度的骤然上升,似乎将他的整个身体包裹了起来,越来越热,越来越烫......最终,他面部抽搐地昏厥过去。
......
躺在天台上的薛树睁开双眼,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可他不明白这梦为何会那样真实。
不远处的酒店燃放了烟花,稍纵即逝的短暂美丽。
薛树趴在天台的护栏上望向楼下,教学楼外的同学们还在打打闹闹,大家看上去完全没有想要看月亮怎么消失,又怎么出现的心情。
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
有时我们会很在乎,在乎一些在别人眼里并不起眼的,无聊的事。
因为,那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事。
一个人毫无理由地在你背后说你坏话。老师对你过度的呵斥。爸爸妈妈对你说出足够让你幼小自尊心受到疮伤的话语。自己的好朋友好久好久没有和自己联系了。老师,爸爸和妈妈好久没有关注自己了。
或是突然发现,所谓的友谊。什么都不是。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
薛树单手拖着下巴,望着教室的窗外。
第四节的生物,老师走下讲台。站在讲台下面给大家讲习题。
突然两个女生悄悄把教室的前门推开了一条缝。薛树一看竟然是李安露!
虽然知道这几天还在上初二的表妹要转来这个学校,没想到刚来报到,就带着她初二刚认识的同学来找自己了。
"喂!哥哥呀!"安露和那个女生趴在她俩打开的门逢外。她小声地叫着薛树,手里拿了瓶橙汁在面前晃了晃,然后露出坏坏的笑。
"你要接住哦,嘻嘻。"说着,安露就真的把饮料从地上滚了进来。
薛树瞪大了眼睛,因为坐在前面第二排,薛树趁老师没注意,连忙蹲下去接。
总算是没有被发现。薛树松了口气。当薛树回到座位上,安露和那个女生早就不见踪影了。他心里念叨着"死孩子,想害死你哥。等我看见你的"。
......
转眼安露转学来这已经一个星期了,有天安露突然要薛树放了学和她去楼顶的天台看日落。
两个人扒在天台的护栏上,安露很不开心的样子。
薛树知道,安露肯定是来到新的班级以后和自己一样感到不适应。这几天在校园里看到她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在走。
肯定是有什么事,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把她叫来和她看日落,聊天。
没有等薛树问,安露就开口了,"哥哥,为什么她们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班里的女生,我想和她们成为好朋友,可是她们根本没把我当朋友的意思。还口口声声说和我多好多好。"
薛树看着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表妹,突然很难过,他将悲伤的脸转向西边的落日,看着夕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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