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迟了,路上又堵车,到公司已经十点。林霄给她泡了一杯茶送进来,不甘地抱怨:“章姐,费总那边怎么回事,漳州这个项目到底归我们还是东信,反反复复什么意思,这帮老家伙寻我们开心吧。”
章瑾头疼得厉害,又听林霄这么一说,一时领悟不来,倦倦地问:“不是已经划在我们名下了么。”
“今天那边来电说我们近期的工艺不好,漳州是集团公司钦点工程,所以这个工程分给东信来做,让我们去做京东城。”
章瑾只觉气血上翻,她怎么就轻信于他,怎能轻信于他。她想打电话去质问,号码都拨了又重重地甩了手机。
林霄也很气愤,忍不住说:“章姐,他们太过分了,要不我打电话问问费总,看看还有没有挽回余地。”
章瑾揉着眉,“算了,别折腾了。”
“可我们的工程就这样让出去……”林霄不甘心,又想起今天验收的一个工程也没过,更不平。
“你去忙吧,让我静一静。”
林霄只得出去,又担心她没吃早餐,折回来问:“章姐,我给你叫份米面吧。”
章瑾摇头,额头突突地跳动,她无力地靠着椅背。如果只求生活,她也不用辛辛苦苦四处奔波,年底那笔两百万的款子还指望这个工程,到手的鸭子飞了,非得去求他吗。
想起求他就想起那一夜的疯狂,这个出尔反尔的虚伪小人,章瑾恨恨地捶在桌上。
下午,费总打来电话,林霄接的。费总约她晚上一起吃个饭,地点订在环境优雅的紫竹园。
章瑾自然晓得费总什么心思,她也习惯了,他们负责吃喝玩乐,她跟在身后付账收拾残局,只要舍得,不怕没回报,她一直奉行此理。
林霄担心她,“章姐,晚上就让我去吧。”
那几位难搞定的领导,若是没见到她,那她今晚的安排也就白费了。她摇头,打起精神说:“还能应付。”
林霄恼她,觉得她太不拿自己当回事,语气不觉加重:“还没事,你去照照镜子。”
章瑾不觉摸了摸脸,心想有那么严重吗,不过昨晚大吵一架,然后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导致今天起晚。
晚上的行程,她还是去了,同行的还有林霄。把一行人伺候高兴了,她累死累活,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水漂出去,林霄肉疼:“章姐,我怎么觉得他们都是养不熟的白羊狼呐,我们没少花在他们身上,有些事也是没定数啊。”
“行了,别抱怨了,就算他们不给我们也得把这几位祖宗们伺候高兴。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又不是再也求不着他们,往后我们还要指望他们赏口饭吃,要今天得罪了人,这个圈还怎么混。”
林霄恼恼地皱眉。这个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国也就那些省市,这个哑巴亏也只能认了。但一想起里面那几头白眼狼,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心里就冒火。这也就算了,那费总都五十好几了,色心不死,每回瞧着章瑾眼睛都往那些地方瞟,有意无意暗示章瑾是他的人。要不是看在他还算有点儿地位,他们有求于他,他早就揍过去了。章瑾自然不知道林霄这些心里活动,才放心地让他也跟着来,两人好有个照应。
章瑾找来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姐,花了她一万五,说不肉疼是假的,但不花绝不可能。
而宋母最近电话来得频繁,她功成身退,宋母的电话就来了。她细心询问:“小瑾,还在外面呐?”
“嗯,加班。”她总不能跟这位婆婆说有应酬,说了她心里不舒坦,自己也不见得舒坦。
“这都几点了还忙,这要忙到什么时候,你一个女人家,别那么辛苦,有什么难处就跟妈说。”宋母语重心长。
章瑾知道,只要她开口,宋母没办法也会想出办法。可她和宋家,还是算了吧。她揉着眉,掩饰自己的疲劳,笑道:“工作忙也是好事,总比晃晃悠悠一事无成好。妈,你就别操心我了。”
宋母叹了口气,心想,能不操心吗,你们一个个……越想越不是滋味。
“明天,回家来吃饭吧,你爸这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吃什么都不对味儿,我就琢磨着,老头子是不是想洁洁了,又拉不下脸跟你说。”
她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带洁洁过去,或许潜意识里就想着不给他们接触。她知道自己的想法自私,章洁洁是宋家的嫡孙女,身上流淌着宋家的血,这关系又怎么断的了。这小心思总不能让宋母知道,只能借由自己工作忙糊弄了。她说:“妈,最近工作太忙,我妈带她去清泉避暑,等他们回来,我就带洁洁回去看你们。”
宋母无不失望,细细询问洁洁最近有没有生病发烧感冒,又说她一朋友的孙儿中暑,差点成植物人了。
挂断宋母的电话,章瑾立马拨通韩素的电话,劈头就问:“妈,清泉这几天温度如何,天气预报报道最高温度36度。”
韩素说:“还好,白天不出门,你外公外婆住山上温度没那么高,到是你,最近那边的温度都40度左右,工作又忙,还要在外面跑,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你要有个什么闪失,妈这日子也就没盼头了。”
章瑾保证,韩素又碎念:“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洁洁是宋家的孙女,宋迟的女儿,你好好考虑妈那天说的话。”
提起这事儿,章瑾就不耐烦,越觉宋迟面目可憎。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天气原因还是吃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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