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凄凄,小镇寂寂,只有无家可归的野狗在四处游荡,四周一片沉寂。
昏暗的灯笼照映下,两个人站在街道中间,一袭白衣一袭黑衣。
白衣似雪,在灯光下更显刺眼。
黑衣如墨,在昏暗的灯光下有如一团黑影,几不可见。
白衣人身挂长剑,一双手自然的放在身后,全身释放出一种无法言表的落漠之感。
黑衣人全身上下无一物,两手空空,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似乎对眼前的白衣人视而不见。
今天两人中必有一人要死在这里,死在这无名小镇,天亮时这里又将恢复平静,没有人知道这里昨晚发生过什么,死了谁,无名或有名将无人知觉。
这世界本就这样,活着时风光无限,死的时候却说不定无人知道,更不知自己将埋骨何处。
“我追捕了你已整三年了,今天总算让我在这里遇上了你。”黑衣人说道。
“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我不感到意外,该来的总要来。”白衣人说道。
“你死有余辜。”
“哈哈,说的好,说的好。我等这一天已太久了,太久了。”白衣人说完仰天一阵大笑,但眼泪却在眼角间不经意的流了下来,只是他是背着灯光站立的,不注意是看不到他流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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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气死老娘我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忤逆的儿子来,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对我不公平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少受这许多苦楚。你那死鬼老爹丢下咱俩在这世上独自受苦,他倒好,眼一闭轻松了,我打死你,然后一起死了算了。”说完那妇人举起手中的柳条使劲的抽在小孩子的屁股上、身上。
他只不过一天没去上私塾而已,他只不过今天与三两个小孩去了小河边捉鱼去了而已。
但他已习惯被打,每一次他有什么不如娘亲之意总是免不了一顿好揍的,他已学会了忍,他只有咬紧牙关不出身,任那细细的柳条在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
三年后他母亲死了,他的舅舅将他接到了身边抚养。
但痛苦并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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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残忍的杀那些女孩子时你应当会想到有今天,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女孩子,她们与你有何仇恨,她们与你根本不相识。”
“她们都该死,都是一群小妖精,都该杀该下地狱,我恨她们。”当白衣人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脸上肌肉扭曲,在背着灯光之下更显得可怖异常。黑衣人没来由的一阵恐惧,白衣人的这种恨意让他没来由的心生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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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从来就来给他好眼色,对他不是打就是骂,指使来指使去的,在舅舅的家里他从未感受到过亲情的温暖,只有冰冷的眼神与冰冷的藤条。舅舅在家里面一个闷屁虫,在舅妈的淫威之下早已失去了男人的一切特性,只有整天抽着水烟痛苦的皱着眉一声不吭。
表姐是一个大美女,但她的心可不美,在舅妈的惯养之下早已是一身的恶习了。她好吃懒做,过惯了娇贵的生活。最令他受不了的是,她与舅妈一样对他呼喝来去,动不动就动手打他,变尽各种各样的法子来折磨他。
生活就象地狱,他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要杀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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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吧,废话少说。”白衣人大喝一声,忽然手动了,身边的长剑一声龙吟而出,在灯光下有如一缕寒光刺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双手一抬,向着来剑夹去,他竟然想凭一双肉掌夹住来剑。
白衣人一声冷笑,还从没有人敢用肉掌来夹他的剑,想这样做的人都已经死了,就算你是江湖第一铁掌也休想破这个例。白衣人的剑依然直刺过去,但内力更是加强了,竟然没有破空声。
双掌已搭上了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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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舅妈与表姐的尸体,他心中发出一阵笑意感到一种快意涌上心头,他忽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手中的刀狂舞,他将表姐的脸身上割的全是刀痕,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面目。随着刀一下一下的挥动,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放了一把火之后走了,连夜开始了亡命天涯的生活,至于舅舅的死活他可管不着,不杀他已是便宜了他了。
这一年他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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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又掌一搭上剑刃,立即做了一件事,内力忽然撤去。白衣人感到剑刺了过去却象是刺在空物上,没有了应有的阻碍感,这一感觉上的刺空使他使力突的产生了一种间断,全身的内力似乎没有地方可去,这样使的他的身体一下子往前冲去,一个趔趄。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的手上突然的内力如排山倒海般的发出,双掌夹住了剑用力一拗,一声脆响,那剑突的断成了四五截。
白衣人一呆,在一呆间黑衣人的一只铁掌已经吻在了白衣人的喉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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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他历经千辛万苦总想寻访名师,但他一次次的无功而回,原因却是出奇的简单,他不能忍受师父家中的女人,特别是年轻的女孩子。每一次看到她们他总想起舅妈和表姐,有时也想起妈妈,生命中的女人没有给他幸福,她们带给他的只是痛苦。他从心底里恨她们,以至于他已接受不了任何女人了。
他决定找一个没有女人的师父,于是他终于成功的混上了少林成了一个俗家弟子,他付出了比常人更加多倍的努力,终于学成了一身精湛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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