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住的地方离那个小巷并不是太远,便带着吉祥走出小巷,向住处走去。吉祥背着自己的背包,不远不近地跟着菁菁。他偷偷打量菁菁,刚才散乱的头发已经被重新整理,披在肩上随着她的步伐有规律的左右摇摆,上身是火红的紧身衣,细细的腰下裹着黑色的短到极点的超短裙,村托出裙子下一双长腿非常性感,再往下是高到极点的高跟鞋,那细细长长的鞋跟完全可以成为杀人利器。看到这里,吉祥发现自己相当不对劲,低头一看,下面早已支起了小帐篷;他顿时尴尬不已,脸瞬间红了,他将头埋得更低,和菁菁之间的距离再拉长一点,生怕被她发现。好在菁菁似乎并没注意,在前面继续带着路,高跟鞋在泊油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吉祥背着包,低着头,跟着哒哒声亦步亦趋。身前漂来淡淡的香水味,是伴着前面的哒哒声传来的,真好闻呀,吉祥闻着闻着一边浮想联翩,一边又深深地自责着,路走得愈加模糊。
菁菁是和另外一个姐妹合租的一个两居室的楼房里。吉祥被安排在客厅睡沙发。吉祥奔波一天又被海扁一段,早已很疲劳,很快就睡着了,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骆湖的水,梦见李神仙的大烟袋,梦见于嘉,梦见菁菁,梦见自己的小帐篷,菁菁在前面忽然转过身来,盯着自己的小帐篷,目光如刀,吉祥发现自己的小秘密瞬间暴露,羞愤交加,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被惊醒了,此刻天已微明。他看看另外两个房间的门依然紧闭,再看看客厅的时钟,正好五点,跟自己平时起床的时间一样。
他站起身来,整理一下沙发,此刻天将两未亮,客厅还显得比较昏暗。他走到阳台,远远可以看到天际泛白;想下看,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和横横竖竖的道路,道路上行人稀少,但车辆很多,想骆湖里的银鱼一般成群结队,来来往往。这就是西京,站在三十七层的楼房上看下去,这个城市是如此的庞大而复杂。“西京,我来也。”吉祥胸间豪气顿生。然后,他微闭双目,开始每天必修的功课,大衍丹息。
他很快就进入那种状态,感应到丹田的金色光球,不,应该是丹墟。他感应到体内复杂的经脉体系,感到真气在经脉内的循环往复,他开始尝试利用丹墟来提纯体内的真气,让这些乳白色真气中金黄色愈来愈浓。丹墟在这种锻炼中发生微妙细密的变化,整个真气循环体系随着丹墟的变化也在变化,一切都在缓慢地增强。他开始感觉到远处的淡淡的绿色光点,现在他感应的范围增大不少,他感应到这些绿色光点大多数都来自三十七楼底街道上的绿化植物,也有楼上各个住户家里养的花花草草。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生命。除了这些淡绿色的光点以外,还有很多很多彩色的光点,分布在遍布周围的大厦里、街道上,这些应该是属于人类和他们的宠物。
他继续收集着周围的真气,再借助丹墟将真气转化为丹息,用丹息增强丹墟。自从得了星辰传承以后,他对于大衍气功的认识又有深化,练功的效率也大幅提高,虽然城市里真气的密度远远低于落户,但是他感觉的自己的进度却比以前快了几倍。当他收功的时候,两个女孩子那里还是房门紧闭,都还没醒。他便留了一张字条,大体是谢谢她们,告诉她们自己继续出去找工作了;然后背上自己的包就出门了。
他在外面又奔波了一天,还是没有收获。他发现一个没有文凭的人,在这个城市里想找个体面的工作简直是不可能了,一个举目无亲、又无住处的人在这里想找个不算体面地工作也是比登天还难;很多地方是门卫根本不给进门。傍晚时分,他满腹失望的又转到菁菁那里,看着三十七楼的窗户,在那里犹豫徘徊,心里有点心潮澎湃:
“要不再上去借住一宿?”
“人家跟你非亲非故,又是女孩子,凭什么要收留你?”
两个声音在脑海里正碰撞着,忽然菁菁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样,找到工作了没?”她正好走到楼下,准备去上班开工。
“没有。”他无力地答道。
“意料之中呀,”她笑着说,“在这里立足好难的。想你这样又没户口又没背景还没文化的,到处都是一抓一大把,哪那么容易找到工作?我帮你找个工作吧,你打架这么厉害,去我们公司当保安,说不定还能混出点名堂来呢,我们公司保安部经理跟我是同乡,让他录用你应该没问题。”
“好吧,那谢谢菁菁姐了。”
于是,又是菁菁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小巷中出现和昨夜相似的场景,只是此刻时间早了一些,而两个人行走的方向与昨日正好相反。听着跟鞋在巷子里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闻着前面随风飘来的香水味道,看着菁菁袅袅娜娜地在前面走着,吉祥不禁一阵心晃神移,小帐篷又支得高高。吓得他头低得更低,脸红到耳根,心里嘀咕着:“这可如何是好?”好在前面那位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菁菁工作的地方名字超级气派,叫盛世皇朝娱乐会所西京总店。据说盛世皇朝在整个西京有十几个分店,其他大城市也有很多分店,背后老板的背景深不可测,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据说的这部分内容就是吉祥身边这个络腮胡子大叔告诉吉祥的了,他就是菁菁的老乡,这处总店里的保安部经理,叫胡丰收,不过他并不喜欢这个土气名字,他更喜欢他的绰号“胡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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