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生怕惹事,闪出一个口来,官兵就看见了闹事之人,几个官兵冲上前来。掌柜见状,大惊失色,心中惨叫一声妈呀,生怕被带进这件事中,忙用衣袖遮挡口鼻,一声不吭跑回酒楼里,躲在房里的台下,抖得如筛糠一般,不敢出来了。
官兵中一个有官职的军官挽起衣袖,瞪目怒骂道:“混蛋!知道是谁的轿子吗?惊动了信王爷,不想活了是吗?来呀,给我拿下。”手一挥,身后的几个部下如狼似虎般的就要上前动手抓人。真要出事了,他们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恨不得立马在这里就把闹事之人宰了。
翠衣少年看见事情不妙,不待官兵动手,自己挣扎脱离白衣少年,嘴上还不积德:“本少爷不和你这假爷们一般见识,我先遁了。”就要挤入人群逃之夭夭。
军官见他想跑,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抓住翠衣少年的手臂,只觉得软弱无骨,心中诧异。翠衣少年大怒,俊眉倒竖,厌恶道:“放开你的臭手!”另一只手则点了一下军官的手背。军官感觉手背一阵地麻木,手立刻松开,麻的感觉从手背一直传到整个手臂,好像动弹不了。他又惊又怕,知道对方武功在自己之上,兀兀地杵在那里,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这一愣神的功夫,翠衣少年又冷冷道:“找死。”便混进了人群。
那一男一女见状,忙拖拽着白衣少年挤进了人群,白衣少年好像不知死活似的,对着人群叫道;“混蛋,有本事你别跑,我和你还没完…..”但很快,声音停了下来。
官兵扑了个空,想挤进人群中追赶,都齐齐看向军官。军官手臂似乎还是动弹不了,不敢轻易下令追赶,知道追上也是无用。
这些官兵平日在百姓面前总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现在终于碰到个狠的主,杀了威风,大家心里不知有多痛快,于是人群陆续发出了嗤嗤的笑声。军官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怒道:“谁笑,谁在笑?找死!”这一呵,笑声渐渐变小,但仍有人以袖捂住嘴巴,偷偷发笑。军官又气又恼,无奈,抬着受伤的手,只好带手下悻悻离开。
刚好那乞丐就坐在旁边,把这事看得清清楚楚。
人群很快把那缺口填实,乞丐只能看到站在自己前面的人,至于信王爷的队伍是如何的威风,就已经看不见了,只是知道队伍走了很久才过去。
好不容易街上回复了原来的气氛和次序,有人还在对信王爷的队伍所走过的方向张望,想来是平生从未见过如此的排场,还在意犹未尽呢。
这乞丐姓齐,单名一个元字。他看见刚才的一幕,突然嘴角微微向上一翘,露出平日少见的笑容:可笑啊可笑,天下间竟有如此莽撞之人,那信王爷是何等的尊贵,岂能这样的胡闹?要是真的冲撞了过来的队伍,这几个人可就免不了有牢狱之灾了,呵呵,还都是些不怕死的人。想到这,忽地脸色一变,五官也随之扭曲,口中喃喃道:“死,死,死人,满地的死人。”心里一阵的抽搐:都因我而起,我怎么能忘记这件事呢?那满地的死人,血流成河,都是死不瞑目啊,可都过去了十六年,怎么还像是不久前发生的?今时今日,还是不能挥去这段记忆,不时在折磨自己的良心,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真真悔恨啊!他边想边艰难地站起身,一手拿个破碗,一手拄着那根粗树枝,踉踉跄跄地向着自己往常栖身之处走去,他的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此时太阳正慢慢的西沉下去,天空中布满了道道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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