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之际,院子里处处传来雨点打在叶上的响声,韩语蓉倚靠在窗台旁,愣愣地地看着窗外的迷蒙雨景。
晴雯一进门看到韩语蓉这个模样,眼神不由得一黯,淡淡地吐一口气之后,轻步走过来向韩语蓉说道,“孺人,袭人姑娘过来向您请安,这会儿人还在院门那头,您要不要叫进来见见,”
“袭人,哧,不必了,那种背主忘恩的小人,我不想她脏了我的地方。”韩语蓉听见晴雯的问话,只是语气冰冷地回了一句。
“当初袭人姑娘自作主张,孺人心里觉得气闷也是难免的,不过这些年来她对您依旧恭敬有加,您若总不见她的话,怕是王妃和周孺人那两位又有话刺您了。”晴雯轻叹一声,苦口婆心地劝道。
“得了,她现在也是个有品级的侍妾,妳敬她几分倒说得过去,不过我却不必敬她什么,她一直想讨好我、巴结我,不也是看着王爷对我的宠爱未减,所以故意做给王爷看的?她要真有那个敬意,当年就不会想方设法地爬上王爷的床!”韩语蓉愤然地站起身来,在那小块地上转了几圈后,又怒气难消地拍着桌子,大声吼道。
“这…唉~婢子也不知该拿什么立场来劝说您消气,不过您好歹想着如今小主子已经不在了,您还能依仗的只剩袭人姑娘生下的三姑娘,毕竟是您身边出去的人,袭人姑娘的孩子不就跟您的孩子一样吗?既然袭人能舍得,您又何苦坚持不受?”晴雯为难地眉间都皱成一团了。
“我身边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用,与其相信她,我还不如抬举香菱,至少香菱比她安份多了。”韩语蓉咬牙切齿地道。
晴雯这番话也算狠狠地刺中韩语蓉心底的痛,她嫁给朱瑾那么多年,连点怀孕的迹象都不曾有过,偏偏与陆文谦的一次露水姻缘就有了孩子,她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她做过什么事,却没想到吴氏却时时若有若无地在朱瑾面前说那孩子与他看不出有什么相似之处,亏得朱瑾始终没有相信过那个女人,一直那么疼爱朱惇。
可是谁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有一个人信誓旦旦地告诉她,朱惇并未不是朱瑾的儿子,而是她和陆文谦的孩子,甚至连她和陆文谦何时私会的证据都拿出来了,这如何能叫她不感到震惊?偏偏对方又无所求,只要求她放弃孩子,还说如果她不放弃,将来倒霉的就不止她一个人了,连永宁侯府都要被拖下水。
哼!笑话!永宁侯府那些人的死活管她啥事?当初明知她不得不委身于朱瑾为妾时,他们就没有人看好她能过上好日子,甚至在她以为她终于可以越过韩语苓那个女人时,那些人又一次一次地提醒她,她只是个妾,永远不能和正室相比,连她想出门参加那些公侯世家的宴会,都还得问过吴氏那个女人才行,朱瑾不是没替她说过话,可是吴氏总以规矩不可废来堵朱瑾的嘴,若真说不过去而不得不哭诉到淑妃面前时,淑妃也只宁愿召朱瑾进宫去教训一顿,却从不愿召她进宫说话。
刚开始的几年,韩语蓉愿意容忍所有的不公平,只因为她相信朱瑾可以坐上那个位子,为了朱瑾,她特意叫王存义去一些偏远地方寻找罕见的毒草药方,想要借机除去朱珩,但不知为何,朱珩总能一次又一次地逃过一劫,眼见着皇帝的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她还劝说朱瑾多去皇帝跟前尽孝,没想到辛苦了半天,太子之位依旧落在朱珩身上。
韩语蓉好多次都怀疑那些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还想过难道韩语苓不是穿越的而是重生的,不然为何她的手段都能够被人揭穿?虽是这么猜想着,韩语蓉却因一直找不出韩语苓身上其他的破绽而无从下手。
如今可好了,韩语蓉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突然苦笑一声,她真不知道她这穿越一回究竟为了什么?以前她觉得像韩语苓那样胆小懦弱的人,婚后的日子一定非常悲惨,可是人家却没有如她想的一样,明明做婆婆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捏着掌家大权不肯交给做媳妇的,韩语苓照样把日子过得滋润无比,丝毫不见半点因为无权无势的卑微感;而她呢?为了朱瑾的前途劳心劳力,却始终沾不到王府的一点实权不说,朱瑾的心也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如今光要应付这个王府里的一群女人也够她累的,还谈什么其他呢?算了…想来她的命也就注定只能如此,朱瑾既坐不上那个位子,那么她活在这个王府后宅的角落里,是快乐还是悲伤,又有几人会在意?
韩语蓉心里这么想着…也同时把自己未来的人生给定下了,即使后来袭人又生下一个儿子,还很诚意地主动提出让韩语蓉把这个庶子养在身边,以便日后养老送终,可是韩语蓉却至死都没有同意,虽说比前世命运悲惨的韩语苓多活了十多年,但因为她的傲气以及与朱瑾之前渐行渐远的感情,最后以青灯照古佛做为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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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景淞在二十岁那年终于娶了一个他母亲认为极合适的妻子过门,对方是工部尚书于仲齐的嫡女,小他四岁,初时看上去是个娴静端庄的姑娘,只不过不知为何…婚后的罗景淞常常在望着妻子时,总会有种少了什么的感觉。
而罗景淞不知道的是,这种怪异的感觉在他去年看到表妹韩语苓成亲之时就曾出现过一次,那种彷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的微妙感觉,若不是他一直知道他对韩语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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