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辞职后不久的天,个人憋在家里正为着篇稿子没有着落而发愁,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靠!准是小五,我边想着边去开门。
小五是和我同村起长大的孩子,可是上到小学五年级,说啥也上不下去了。直到十五岁还没有升到六年级,家里也心灰意冷,干脆让他回家。所以,为了纪念这段历史,我总管他叫小五,意思是“纪念小学五年级”。
这小子和我的关系不错,再加上脸皮厚得塌糊涂,身上已经摞了打儿外号,再多个也无所谓。幸好的是他有身家传的功夫,便在离村不远的所体工队谋了个差事,几年的时间居然混上了教练的职位。只可惜体工队近几年不太景气,时常缺乏训练资金,动不动就叫教练和队员放几个月的长假。每到这个时候,他就经常来找我,要么东拉西拽地胡扯通,要么扛着猎枪,拉着我去打猎,其实就是给他自己找个能扛帐篷又能带干粮,还不用花钱的力巴儿,换句话说也就是找个白卖力气活儿的苦力。
不过打猎绝对是不可能了,我心想:前阵子村里让上缴猎枪,除了护林队的人员可以有猎枪,其余人等律上缴。这小子把枪藏了起来,可还是被发现了,最后不但枪被没收,还挨了村委会顿臭批。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了笑,把门闩打开。
果然,门开,小五龇牙咧嘴地冲我阵坏笑,“噌”的下从腰里抽出把大弹弓子,“梁哥,兄弟请你起去打猎,怎么样?”边说边拿弹弓子在我面前晃。
我差点崩溃,“拿这个就想打猎,你多大了?真是骑着母猪拿高粱秆子,瞧你这人马枪。就你凭这个还想打猎?哼,打个鸟毛吧。”
小五听我说立刻本正经起来,“梁哥,你不是不知道,兄弟要响应村政府号召,猎枪第个主动上缴了。”说着又晃了下弹弓,“瞧见没有,正经的酸枣树杈,双牛筋,翻毛弹兜儿,上了钢珠,五十米内穿透二指宽的复合木板没问题,我还给你做了把,瞧兄弟我多惦记你。”
“是吗?”这小子说话向不着调,我有些不太相信。
“不信?我说梁哥,不信你试试。”小五将弹弓子递到我的面前。
我接过弹弓,用手掂了掂,分量不小,足有二斤重。的确是酸枣硬木,弓架有鸡蛋粗细,外面裹着铁皮,底部用皮套做的护腕,食指粗细的双牛筋扎在弓架的两个顶端。
小五从个看似又鼓又沉的小布兜里掏出个差不多有鸽子蛋大小的钢珠放到弹兜里,“试试吧!”小五冲我眯眼。
我接过钢珠,将它放在弹兜里,手拿弓架,手捏弹兜,用力猛地拉,我靠!居然没有拉开!
我看了眼小五,小五的脸上顿时萌生了种酷似恶势力翻身的成就感。“梁哥,这东西不是吃素的吧,去不去?”
“嗯……”
小五看我有些犹豫,又添油加醋地说:“唉!现如今当了作家就是不样,跟村干部起学会脱离群众了。不过没听说过这样的话吗——作家脱离了群众给予的生活,好比鱼离开了水,狗离开了骨头……”。
我就知道这小子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又想,出去转转也好,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创作灵感,再说小五平时也教我打拳撂跤,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向他学的。想到这儿,我就试探着问他:“这次大概去几天?”
“少说两三天,多说四五天。我想这次去以前没有去过的地方——军都山,听说那儿的野物不少。”他回答说。
我心想:军都山是燕山山脉的条分支,离这里倒不是很远。“好吧!起去吧,”我把小五让进屋,“咱们得合计合计都准备什么。”
其实我们起去打猎不是头次了,需要准备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另外还带了瓶炖肉用的二锅头,打的猎物如果不能带回来便就地解决,到时候需要这个。收拾好切装备,第二天凌晨四点钟我们就出发了。
我们先走了个来小时,后又搭了路马车,差不多六点钟才来到山里。这时初秋的天刚刚大亮,正是打猎的时候。小五在前面拿着弹弓寻找着猎物,我背着装备在后面。还真的不错,半天的时间就打了两只山鸡和只兔子,我们两个也很兴奋,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忽然,我觉得四下里变暗了不少,抬头望去,只见山边突然被密密的乌云压着,而且越压越低,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向我们挤了过来。
靠!我心中颤,心想这云来得可不善,肯定要下大雨。我环顾了下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木和杂草。必须尽快找个平整的地方把帐篷搭起来,要是等雨下大,那可就麻烦了。此时,我心里也有些起急。
我招呼了下小五,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便把猎物塞进背包里,同向山坡下走去。
“呼”的下,股狂风从山谷中兜了起来,连同卷起的树叶起扑在了我们身上,迷得我们睁不开眼睛。刚才只顾着打猎,现在才发现山上的路九曲十八弯,而且荆棘密布,想要走快还真不容易。
突然,道利闪从天空划过,紧接着个炸雷,似乎周围的切都要振裂了。倾盆大雨顷刻间从天上泻了下来,不待商量地浇在我们身上,里面还夹杂着黄豆粒大小的冰雹。
我和小五此时更加着急了,慌乱之中只知道个劲儿地往山坡下面冲,除了被雨水浇透的冰凉外,还感到有无数的树枝在我们面前划过,“呲呲”地剐在我们身上。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们终于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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