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生命的价值,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张角收到张梁的死讯之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张梁怒杀十八将之后由于疏于防范,被随后赶到的朱儁连夜克城,早前就说过这个朱儁是个拼命三郎,他没有给张梁多少个鬼魅的夜晚,又或许是张梁太过于相信自己的鬼神之术。落得一个黯然消逝的地步。
张角并不怕兵败,只是他却不信张梁死去的那么早,那么突然。他明白陈胜吴广,也从来没想过揭竿起义,便可荣登宝座,或许他最初的想法只是安一方百姓,或者造福一方社土。如今一奶同胞都无法保其周全,领弟弟克死他乡,还谈什么治国安邦。由于上次的急功引雷,张角的身子虚弱了很多。但太还是坚持在城楼上看了看数里之外看似安静却伏兵四起的官军。忽然觉得神力俱疲。忽然他击鼓出军,凭借一股哀兵,孝服之军在风雷之间所向披靡,好比风卷残云之势锐不可当。皇甫嵩本想坚壁清野,谁知张角哀愤交加,释放出一股熊熊的吞噬之力,战斗连起三天三夜,黄巾军大累一波换一波,根本没有黑白昼夜、饮食起居之分。如此凶狠之师即便碰上钢筋铁骨也要冲透三寸。更何况皇甫嵩采取分兵之策,远去其他黄巾据点。张角军所到之处片甲不留。留下的只有尸体和鲜血,盔甲铁器一并收缴。连拔皇甫嵩二十六处营寨。强弱之势立判。皇甫嵩被迫紧缩防线三十里。
张角收兵了,在屠杀七千余人之后,张角鸣金收兵。留下的只是来不及看清这场战役的官军首领。张角再没出过兵,因为张角遇到了一个客人。一个说不出是什么样的人——左慈。
左慈见到张角的时候,张角已经有些虚弱,或许是历经沧桑或许是心力憔悴。张角听说过左慈却没见过。如今见到所谓的仙风道骨,却觉得异常的不适。张角依旧梳妆迎接左慈,即便他起立行走已经时常就会汗流浃背。但他还是想堂堂正正的和左慈进行对话。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吧。时人常说左慈可以变幻万物,张角愿闻其详。左慈变出来一桌子食物,张角看了看,摇了摇头。感叹道:“物皆有所生,此物食之有味,却无精华。”左慈抚须而笑,反问“大良贤师,你救得了汉室子民吗?所谓参悟天道,不过是顺应天意,以无为应世间所为。王朝气数未尽,何不尽人事,听天命”张角口头上仍不服软,二人几番论辩倒是又回到了问道之上,二人所习“奇门遁甲”有所不同,各安天命,只是相见恨晚,加之人生追求不同。
送别左慈之后,张角会心扼首,气数这个东西还真是天意。他整理着衣冠望着星象,感慨自己此路已算到头,余下的听天随命吧。张角睡的很香,梦的很甜。这一觉下去,他再也没有醒来。河北之地很快就被皇甫嵩收复,作为报复,斩杀三万黄巾军士,溺死五万黄巾士兵。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当晚左慈问张角,你弟弟张宝怎么办?张角朗声到:“路是自己选择,各安天命吧。”左慈又问:“不怕自己被刨棺戮尸?”张角没有回答,左慈见张角沉默便喃喃的走了。他本想帮张角幻化身形,留的全尸。只是张角的境界已经超越自己,已然超脱羽化,神灵已走,肉身何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传授给张角了,便离去了。
那夜张角也不是没有挣扎,只是看着天上虽然暗淡的汉寿之光,却远没有熄灭之意。张角渐渐地醒悟了。我们没办法超脱这个时代,只能看着他一步步的**,到适当的时候自然会取而代之。悬壶救不了苍生,揭竿的黄天也渲染不了无尽的苍天。张角安静的闭上了双眼,这个时代最有实力的枭雄,在巅峰之夜选择离去。留下无数的黄巾挣扎,当然更多的是免于最终遇难的农民。现在还不是下一个朝代的时候。
张梁战死、张角被灭的消息传得比烽火还快,朝廷又吹起一股一派祥和之风。实际上除了皇帝,可能大家都明白大厦之将倾,是数百年的基业和君权神授这两个巨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帝国。只可惜宦官图享乐,朝臣保朝夕。看的清的战将没有说话余地,想杀敌,先搞清楚政治。说错了话掉的是自己的脑袋,有几个不上弦的抨击宦官当道,自然没得好下场。
曹操观看这番盛宴就好像看到了人吃人一般,冷漠、血腥而且残忍。毫不留情的打击异己,就好像面对一个牲畜。皇帝要建行宫庆祝诛灭张角,取名“灭角宫”。曹操开始变得懒于说话、懒于上奏章。先不说皇帝能不能看到、再说他是否乐意看,最后他看了能明白吗?随着岁月的陶养,他好像看不到当初意气风发,胜券在握,挥兵出师的刘宏了。
他想感慨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他愈发觉得自己不像一个现代文明来到此地的“文人”更喜欢沙场点兵的匹夫。京都的阴浊之气浸透着他,感觉喘不过来气。一张张人脸已经被这些浊浪吹的污迹斑斑。他想要逃离,回到前线去,即便找不到出路,却也没有更好的退路。厮杀声和鲜血好像总能凝结住内心的彷徨。他仿佛不知道自己想要杀谁,维护谁的利益。他只是想离开,恍然之间他又开始头痛,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很少想起从前了。如今他又想起了那个小时候觉得祥和的小县城。想起了枯燥无味的升学体制,骚动的青春和无所希望的未来。但至少那个时代有饭吃,可以随随便便像死尸一样混一辈子。他开始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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