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天色暗淡了下来。空旷的苍穹总是冥冥之中透射着意犹未尽的凄凉和鬼魅。闪烁的星辰忽明忽暗,像是苍生万物难以预测的命运一样,高深而玄奥。
天幕悠然,黑夜像是魔咒一般笼罩着整片大地。我和弟弟披星戴月的沿着河堤向我们一众人所下榻的馆驿行去。
晃晃之间,【伽山城】停留的这五日似乎过的非常的快。但是,这五日却是我童年时光中最快乐的五日。十三年后,当我再一次想起这段时光的时候,依然使人回味。
明日,我就要和--轩德南北相别了。就像斧王不愿意当面与我们告别一样,因为别离始终是伤感而酸楚的。
弟弟告诉我说:“哥哥!明日我们就要分别了,真希望这一天来的再晚一些……此一别,不知道几时才能见到哥哥?可是,哥哥!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修习天道之法。因为你是部族未来的王,作为王,你就不能比任何人差。而且,我坚信,将来的部族在你的统治下一定会更加强大……”弟弟的话语亢锵激昂。
“恩!我会的。轩德!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弟弟。当然,你也一定要好好修习。未来的一切是我们两共同的抱负。哥哥同样需要你。”我亦坚定地说道。
弟弟忽然转过身去,他抬头望着窗外烁烁闪闪的星空。
“哥哥!其实……其实……唉!还是算了吧……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修习,说不定将来比你还强呢……”他望着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哥哥!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要出发了。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弟弟深深地望着我。
“恩,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定定的望着他一步一步走出房间。
我突然觉得弟弟的心中好像隐藏着许多事情;而这些事情我似乎并不了解。还有刚才,他说话的样子像是意犹未尽。似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却又不曾说出。然而,这些我终是未知的。
轩德走出房间后却并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而是站在院子里,望着茫茫星斗,似乎想从这星罗密布的星海之中找出什么秘密。
他对着星空喃喃自语道:“哥哥!你知道吗?其实这片天宇冥冥之中自有劫数。就像阴与阳,黑与白,方与圆一样。而我们每一个人天生就注定会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劫数。而那个人可能是自己最爱的人,又或者是最爱自己的人,再或者是自己最亲的人。巧合的是,命运弄人,我们两个却正好是彼此的劫数。所以,当我们共同的命劫时刻到来的时候,我们注定是要分离的。
…………
第二日晨时,驿馆门口已经备好了两匹快马?棕色的一匹是轩德的,叫赤焰,白色的一匹是我的,叫白蛟。
此刻,轩德站在二楼走廊的窗棂前望着驿馆外面的一切,他目不转睛的沉思着,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窗外漫卷着鹅毛大雪,这已经是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了。我朝着轩德所站里的地方走过去,脚步很轻,我怕打扰到他的沉思。走到他的身后,我也和他一样悠然的望向窗外。
突然,一丝隐隐的痛楚刺伤我的心脏,我用手捂着心口处,这时,一阵冷风从窗外窜入,我与轩德均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我又想起了第一场雪时【兰陵镇】的情景。那场刺痛的别离,那只美丽多彩的凤凰鸟,那作乱石山,那些萦绕在心中始终挥之不去的凄楚。只是不知道那只凤凰鸟是否已经平安回到了【凤凰岭】……就这样想着想着,突然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下。
这时,轩德回过神来看向站在身后的我。可是我却有些失神了。
“你怎么了?哥哥!”他关切的问道。
“哦!”我被弟弟的言语惊扰。这才恍过神来道:“没事……今天的风很大……”我一边伸手擦着眼角的泪痕一边说着。
“哥哥!我知道你又在想那只凤凰鸟了吧?其实刚才看到这漫天飞雪的时候,我也一起过这个画面。只可惜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这一走,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到它……”弟弟伤神的感慨着。
我们有作声。因为,一直以来我的心思总能被他窥穿。而且是毫无保留。
“轩德!我……只是咱们……”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哥哥!我知道此时此刻你有很多的话想说,其实我也有很多话想说。只是这个时候,这个时刻,我觉得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因为现在说的越多,反而对于你我确是徒增伤感不是吗?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让我们保存着对彼此的惦念,等学成归来,回到【圣都】的时候再把酒言欢如何?那个时候我们可以比试一下看谁厉害。到时,让父王与母后做裁判如何?”我从轩德的眼神中看到的慢慢的都是期待与神往。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然而,此时即使再多的言语都显得那样无力。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勇敢的去面对!
离别的这种场面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它追究还是会到来。
我和弟弟站在驿馆门口,两匹马嘶鸣撤天,也似是在为我们作别。轩德转过身来望着我,我亦深深望着他。不需要言语,仅仅一个眼神我们就能将对方读懂。
纷扬的雪花澄澈透明,夹杂着凌冽的寒风,我们各自跨上马背,彼此回头看了对方最后一眼。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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