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而至,本应觉得极度疲劳的状态,可是不知如何,在这【云雾山】周围却不再感觉到疲累。或者说是这山峦之中充盈的灵气冲散了我们一路跋涉的倦意吧。
就在这时,山林中突然窜出两只猛虎。这不是普通的老虎,因为它们整个身体都透着金光,而且每一根毛丝直直竖起,像是全身插满了金针一般。几名侍女看到这两只猛兽,吓得惊呼无措,几乎瘫倒在地。紧接着数十名护卫也是一惊,他们顺势举出各自的武器随时准备应战。毕竟,他们跟随父王出征多年,亦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自然不会像那几位名不见经传的侍女一样举足无措。我和弟弟被大家团团围裹在人群中间,像极了电影中舍命护主的场面。我环视了一遍四周的境况,随即将眼睛望向站在身旁的弟弟,但是在他的眼神里我未能发觉哪怕是一丝丝的恐惧和胆怯;有的似乎只是好奇与兴奋。应该说,从我两岁开始记事算起,而今为止,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弟弟有过任何害怕或者恐慌的时候。所以,我并没有因此而觉得他这一次的表现有任何的出乎意料。记得父王曾经说过,弟弟永远都是一副骄纵、无畏的样子。似乎他的自信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我想这应该才是他应有的天性吧!其实,无论他是什么样子,对我来说,他永远都是我的弟弟,一个在最后关头我会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然而,这两只猛虎一开始似乎对我们的举动不屑一顾,接下来,它们并排着左右相隔两三米的距离向着我们这边一步一步走来。它们好像全身都充斥着灵力,甚至连每一根绒毛也是【灵气】翩翩。
弟弟忽然开口问我。
“哥哥!你怕吗?”他的语气稚嫩而坚定。
我说:“不怕。你呢?你怕吗?”
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知道他不怕。
“哥哥!我也不怕。没事的哥哥,我觉得它们不会伤害我们。如果,它们真的敢,你也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定定的望着老虎所在的方向。他的这句话说的那样的义无反顾,而且如此的斩钉截铁。
我明白他说的是发自内心的真话。如果换作是我,在那种情况下也同样会这么做。
然而,十三年后,当我每一次想起弟弟的时候,他今天所说的“如若他们敢伤害我们,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哥哥!”这一句话将成为我们兄弟之间最温暖,最血浓于水的语言。以致于我会常常不止一次的在梦里念叨,念着念着便已泪流满面。
那两只猛虎此刻距我们已不足十米的距离,然而,它们却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并没有冲上来的征兆。看来真如弟弟所料,它们并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又或者是因为它们被我们这种即使到了最后关头,每个人都会为对方豁出性命的【忠义】所动容,而不忍心伤害我们吧。最终,这两只猛虎,一只向左,另外一只向右,他们只是围着我们这群人左右转了三圈,便掉过头去,悠然离开了。
就这样,我们总算是逃过了此劫。
然而,士卫们却并没有因为猛虎的离去而放松警惕,反而更加机警了起来。
我们不敢懈怠,因为这个地方确实恐怖到了极致,如若不找个安全的地方,唯恐下一刻不会出现别的什么【妖灵】或者猛兽。相商之下,我们决定前往【天坛】所在的地方,因为那里是【祭天】仪式举行的【圣地】,就算这些身居灵力的猛兽如何放肆,总不至于,敢在【神灵】的眼皮子底下造次吧。
我们继续一路前行,行之不远,前面是一座石桥,石桥上有数十根雕刻着蛮荒【巨兽】图案的桥墩,之间距离相隔不足半米;雕工堪称一绝,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石桥下是一条宽度二十多米的潺潺河流,流水清澈而透明,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河底的鱼虾及水藻。顺着河道延绵而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池【深潭】。奇怪的是,明明澄澈晶莹的河水流至这里却变成了古铜色,黄褐色的潭水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丝涟漪也没有。这时,一阵刺骨的冷风呼啸而来,席卷而去,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即使周围的树丛、疣草也是摇摆不定;唯独这汪【玄妙】的静谭形如死寂,微波未起。
我想这【云雾山】可真是怪诞之致,它完全像是另一个世界。即便是我们九大部族中高深莫测的魂术师、幻术师、仙师、道师、以及禅师所居住的所谓【圣灵之境】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待得寒风飘摇而去之后,我们一路云山雾绕,每一步都走得如此的小心翼翼;即使看见沿路妖艳的异草奇花时,我们也不敢轻易触碰,仿佛这里的一切都被注入了【灵性】一般,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惊叹。难怪他们会将【祭天】仪式安排在这里。因为“天”本来就是至神至圣,至高致敬的存在!
黄昏落尽,空灵的苍穹虚迷而峻漠,黑夜一点一点吞噬着这里的一切。烟云笼罩,蒙蒙间充斥着幻若众神混战过后弥留下的一种萧索般的苍凉感。无论是生活在【圣城】中的人们,又或者是挣扎在【蛮荒】之地的妖灵,他们始终无法预知下一秒将会发生的一切。黑暗就这样一点一点降临,天际的星空一闪一闪间似乎在嘲笑着我们的微渺和无知。一抹浮云散去,月光像是一盏凄冷的灯,洒下它极其微弱的银白色的温暖。
深夜将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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