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虽然控制了刀口出血,但是由于受伤后和手术中的的失血没有得到输血补充,明楼的脸上显出微微的蜡黄色。此时他体温升高,蜡黄的脸上泛起潮红,紧闭的双眼失了平时的冷峻,分明的五官奇异的组合出脆弱的意味,犹如易碎的琉璃。
高烧让明楼的胸脯急剧的起伏,呼吸微微的带着喘鸣声。许晓宇将手探到明楼的腋下,温度又上来了。她将耳朵贴在明楼的胸口,还好只是喘鸣没有气泡声。暂时没有合并肺炎,但是这样的医疗环境,还必须紧紧的防止败血症的出现,许晓宇将毛巾打湿盖在明楼的额头上,用低温保护明楼的大脑不被高烧伤害。
许晓宇的脑子飞快的转,希望能够用所学知识为明楼找到防止感染和并发症的办法。她悲哀的发现,她的知识远远的不足以应付这个缺医少药抗生素还没有出现的时代。盘尼西林是42年开始应用44年我国才生产的优质抗生素,而磺胺是37年才研究出来的……这是1936年,她能应用的手段竟然只在各种草药里。
镇定剂的效果即将过时,海*洛*因是德国拜耳公司作为镇定剂生产出来的,它止痛效果快捷有效,人们以为,它不改变人的遗传基因,没有长期的毒副作用,甚至应用到婴儿身上。可是那时候人们没有发现它的成瘾性,到了1920年以后,才被国际禁毒公约组织认定为是毒品,并禁止生产销售和运输。但是它是目前世界上最有效的镇定止疼药。这是1936年。
她闭上眼睛,稳定自己的慌乱。
第一,她要先想办法帮助明楼防止细菌感染
第二,她要想法提高明楼的免疫力,让明楼通过自身的免疫系统,抵抗细菌和病毒的入侵。
第三、没有第三了。能做到这两条她都可以去考虑竞选诺贝尔奖了。
再一次帮明楼擦拭全身后,许晓宇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忙完的明诚走了进来。
许晓宇瞪眼,“出去!”
明诚怔住:“……”
“换件干净的衣服,清理干净再进来。”许晓宇像个暴躁的暴君,禁止一切可以妨碍她救治明楼的事物出现在病房里。
明诚闻言关上门,许晓宇却跟着把头探出来:“带几条干净毛巾和干净的被子过来,顺便把明先生的被子拿进来!”
明诚吃惊的看着许晓宇:“明先生的被子?大哥不能回自己房间吗?”
许晓宇压低声音:“他还没脱离危险期不能移动。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受了伤,你就把他挪回去!”
明诚急忙摇头,许晓宇不知道自己做了一台怎样的手术。可是他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震惊,如果非得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学贯中西。
明楼的伤口不大,但可怕的是留在里面的弹头。它虽然没有将明楼的回肠打断,却把自己留在了腹腔后壁里。这比它洞穿而出更加危险,他会留在里面化脓发炎直到受伤的人在痛苦中的死去。回肠擦伤留下的小洞会形成肠瘘,每一份吃下去的食物都会在里面流出来,直到堆积满腹腔,发出腐烂的恶臭。就是进到最正规的医院,也必然是一次开膛破肚的大手术。明楼也未必有希望活着回来。针灸止血,刺穴止痛整个法国恐怕也只有这给小女孩敢想。
大医院处理的也不会像她那么轻松。止血、清创,开刀口,取弹、缝合。取出小肠,缝合,送回腹腔缝合腹腔韧带,缝合枪伤。一系列如行云流水,而伤口不过两寸长度,缝合的肌肉皮肤,平整如初,简直神乎其技。
事出突然,明楼和他无处可去,百般无奈之下他们赌上了明楼的命,而许晓宇,果然没有让明楼失望!
许晓宇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对明诚都是圣旨。他点头答应,换好干净衣裤,拿来了许晓宇要的被子,和几条毛巾。
许晓宇让明诚将明楼身下自己的被子取出来,换上了干净的被子,又将明楼自己的被子给明楼盖上。听从指挥的明诚根本没注意明楼在床单之下只剩了一条内裤的身子。
许晓宇很高兴明诚来帮忙,她真的抱不动明楼。
把自己染血的被子交给明诚,“处理掉!”
门外渐渐传来阿香起床做卫生的声音。已经快要六点了!
许晓宇一惊,连忙叮嘱明诚:“我得去做饭了,你千万别让人发现明先生在我这里。还有我做饭的时候,你看住明先生,注意给他擦身子降温。我会最快的回来!”
许晓宇简单的把头发挽起,拿起衣服刚想换,看见明诚老老实实的坐在她的床边。这让她怎么换?
“你出去!”许晓宇命令明诚
明诚微怔,毫不反驳的抱着被子,站起身。
许晓宇倒有些不好意思“等我出去,你再进来,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明诚点头,闪身而出。
许晓宇换好做饭的衣服,想了一下,拿了一块围巾围住了头发。厨房有油烟,她没有时间等着洗过的头发干了再进来。
明诚见许晓宇换了衣服,明白了许晓宇是为了保证房间里的卫生。
“我去做饭吧,许小姐!”
“不行!”许晓宇摇头“明台会发现的。”明台那个熊孩子一旦发现她不做饭会立即跑来对她嘘寒问暖,明镜则会殷勤探看。那时她房间里的明楼就藏不住了!她必须保持自己行为如常,才能不被发现异样。
许晓宇做了最简单的西式早餐,牛奶、面包、麦片。让阿香煎的培根。取出了昨晚酱的牛肉。配上生菜沙拉。荤素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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