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来越急,云层越来越低,天色越来越黑。湖面上的水草在微光下,只剩一份黑色的剪影。大雨马上就要到来。
许晓宇扶着明楼快步沿湖边向家的方向走去,必须要快,明楼的身体手术过后虽然恢复不错,但是由于手术中没有及时的输血补充,体质极虚。一旦被大雨浇到必然会引发肌体反应,不论是感冒还是发烧都对他的恢复不利,一旦引发肺炎甚至会威胁生命。
“恐怕会是大雨”
她一边走一边细心的叮嘱明楼:“这种阴天,伤口最痒了,千万忍住不能用手去挠。”她忧心忡忡的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阿诚先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是下大雨了,路上会不会不方便啊!”阿诚若在路上耽误了她回明公馆后,谁来照顾明楼。
“阿诚?”明楼想起阿城说的约定地点,离小天鹅湖不远,如果有人借机诱导他们来小天鹅湖呢?自己人做的警戒全部失效,前来赴会的朱日科夫,严立本,还有阿诚全都会有危险!
明楼直觉不对,站住,拉住许晓宇的手,问:“刚才汪曼春和那个日本人向哪一个方向去了?”
许晓宇指了指湖边反方向的路:“那边。”
明楼松开许晓宇的手,吩咐她:“你先回家,我晚一些再回去”抬腿就向汪曼春的方向跑去。
许晓宇快步追了上去,拼尽全力的挡住明楼:“你不能跑,会撕裂伤口。”
明楼焦急万分:“让开,严老师和阿诚有危险,我必须去救他们!”
许晓宇问:“怎么救?你说,我去!”
“不行!那些日本人有武器,你去太危险!”明楼摇头
许晓宇执拗:“你是病人,就要下雨了。你不能淋雨。会引起感冒发烧,降低身体的抵抗力,你不能去!”
明楼下意识的用手扶住伤口,那里开始隐隐作痛。他知道许晓宇说的都对,他没有武器,伤口的存在降低了他的反应力,这一次去可能九死一生。可是。……明诚处在危险之中。他是他的兄弟。
许晓宇目露寒光紧紧的盯住明楼,平日只要她露出这个表情明楼都会立即乖乖听话。却见明楼用交代后事一样的语气,平静的交代她:“我的兄弟,我的老师都在那里,我不能不去。”
许晓宇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的眼神变得小鹿一样的迷茫。她也不想明诚死。
明楼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回明公馆吧,别让大姐担心。”
许晓宇听话的点头,却没收回手。那些日本人有武器,她许晓宇没有武器,明楼也没有啊!
明楼拨开许晓宇拦路的手,接着向前奔跑,许晓宇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了李白的《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许晓宇跟着明楼跑了起来,即使眼前这个男人巍峨如山,但此时,他还是她的患者。她不能放任他前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踏入险地。她要他活着做世上英豪,不要去当死了的侠骨留香!
“回去!”明楼低斥。他的伤口开始辣辣的疼,影响了他跑步的速度,他缓慢吸气,维持步伐的频率。
许晓宇快跑两步递给了明楼一枚三棱针。“这针上有麻药”这是许晓宇身上最有力的武器了。
明楼接过针继续向前奔跑。伤口更疼了,也许开始崩裂,但是他不能停,他的兄弟,他的老师即将陷入险境。他必须去拦住他们,或者救出他们!
许晓宇听话的停了下来,她左右四顾,寻找更加合适的武器。这个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的男人,也不会被她放弃。她没有枪,有枪也不会开。她是医生,最有力的武器是手术刀,却又没带。
她该怎么帮助明楼呢?
书到用时方恨少,许晓宇深恨平日没有多看些《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之类的书。
冷静,她需要冷静。老师说过:“西医所称的病,大多数是取决于病原体,或者就某种特殊病变的病灶而命名,或者就生理上的某种特殊变化而命名。总之,西医的病名,必取决于物理诊断和实验诊断,是比较具体的。”“中医的病,或与病因的性质而命名,或与突出的症状而命名,或从病机的所在而命名,虽然比较抽象,但它却往往能从整体观出发,局限性比较少。”
现在,明楼就像个西医直奔病灶而去,那么她就来做好这个中医,从整体出发,突破局限。明楼问她那个日本人向什么方向去之后,变得脸色。那么这件事一定和日本人脱不了关系。
这里是法国,这里是法国巴黎的小天鹅湖leianehu。
日本人就算全部出动也没有办法把这个小天鹅湖布满日本人。
那么,这也许就是她的机会。去救人,跑这个办法太笨了,要是有辆车?车?这湖边风景优美空气清新,离巴黎城中心区也近,住户的多是颇有些家财的人家。许晓宇跑下湖边小路,看到湖边的路旁停着一辆车,兴奋地跳了上去。
车上的司机吓了一跳。那是个年轻的金发法兰西男子,刚刚到家门口想在大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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