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金块可。。。。。。可够大的呀。”陈乔纳瞪大了眼睛。
他从小在美国长大,见过最大的金块,恐怕就是一个肯塔基州的奴隶猎人到旧金山淘金时发现的金子,大小跟一个婴儿的拳头差不多大。那个奴隶猎人晚年觉得自己这辈子对黑人奴隶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良心发现,诚于悔改。于是将金块捐赠给了收养陈乔纳的教会。并取名为“redeion”(救赎)。
陈乔纳想起那块金子被发现的时候,在美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甚至有记者特意前来采访他们教会。那个时候陈乔纳虽然只有四五岁,可是但凡接触过他的人都对这个东方小男孩鬼神难测的脑袋瓜子惊叹不已。当然最了解陈乔纳的还是约瑟夫神父,他并没有因为身边有个聪明绝顶的小教徒而感到。相反,常常为讲解圣经的时候,陈乔纳冒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却又无法被忽视的问题感到头痛。不过应付记者这码子事情,神父实在是想不出除了陈乔纳以外,还有哪个教徒更善于与人周旋。
陈乔纳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表现自己的机会,于是记者还没有来,他就对那块金子做了一番“深入”的研究,并且准备好了一套可以让这次捐赠事件更加吸引人的说辞。因为在他研究那块金字的时候,越来越觉得那金块并非捐赠者所说的是未打磨过的原始金块。金块上那些被人认为是大自然的痕迹的细纹,在陈乔纳看来,却是经过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只是这些纹路的样子,他只在一些东方工艺品上面才见到过,也难怪那个奴隶猎人会如此粗心得忽略掉这重要的一点。
为了出风头,事先陈乔纳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个发现。直到看到记者惊讶的表情和第二天报纸娱乐版头条的时候,陈乔纳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这个祸是直接导致陈乔纳来中国做医生的原因。当然这里先行不说。
矮男人接过那个龙爪,看了一眼,没有表现出一点兴奋来,随即就丢给一旁的士兵。那些士兵则不然,一个个眼睛大放异彩,嘴里恩恩啊啊哦哦了好一阵,却谁都没说一句话,陈乔纳严重怀疑他们都是些哑巴。
矮个子男人还在反复勘察掉在地上的人体组织和树皮,最终一无所获。
他朝地上的人头看了一眼,忽然愤怒的飞起一脚,将它踢向远处的墙角。那些士兵看到他突如其来的这一下,都显得有些害怕。
这时候,刚才盘查陈乔纳的日本士兵忽然想到什么。他拉掉了那把毛瑟枪的枪栓,伸向陈乔纳的脑袋。陈乔纳心里一惊,暗叫不好,日本人最喜欢干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何况自己刚才好像是参与进了一件不大能暴露在阳光下的事情。
“你这把枪,是袁世凯编练北洋军队时候用的老古董了。德国人的装备都不晓得翻新了几翻,你们怎么还在用这个?”
“呵呵,是嘛。那你就小瞧了这把枪的威力了。”矮男人亲自拿过枪来,顶住陈乔纳的肩膀。
他逼着陈乔纳向墙边走去。
陈乔纳心想,以自己的身高,要缴下矮个子的枪不成问题。现在他把自己往墙角逼,显然是怕自己横尸路中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这样也好,那些士兵就不会群起而攻之了,自己就有逃脱的机会和时间。他斜眼看了看自己那辆已经挂彩的卡尔·本茨赠送的宝贝车停放的位置,到脚边不过十步距离,要冲过去时间足够。于是他慢慢把手伸进裤子口袋,去掏汽车钥匙。
“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你听好。”矮个子突然压低声音道。
“别,千万别告诉我,让我死的清净点,我还要去面见上帝呢。”
“你不可能成为基督徒的。”
“哈哈。”陈乔纳已经掏到了汽车的钥匙。
“听我说,你要把那个人头带回去。如果我没猜错,有东西藏在他右眼里。”
“嗯?”
“我会假装开枪射你,等我们走了,你就起来带着头赶紧回去,过两天会有人来找你。”
“找我?算了吧,你们百分之一百二十会被挡在天堂外。”陈乔纳此时已经把钥匙紧紧攥在手里,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转身。
“只要不出差错,你我都可以去一个比天堂要值得去的地方。”
陈乔纳耳听着矮个子胡言乱语,感觉顶住自己的那把枪似乎有些松动了,便稍稍蹲低身子,准备一个蛟龙出水。正在这个时候,他们脚下的泥土倏得四散飞溅起来。一个亮闪闪的金属壳子猛地扎在了土里。远处隆隆的坦克皮带声,皮靴的踏步声和口令呼号就像一阵旋风朝着这个巷子袭来。那些日本士兵被突如其来的流弹袭击得措手不及,有几个当场就被炸得血肉横飞。
“真要命,日本人又来了。不对,你们就是日本人啊,那。。。。。”陈乔纳话还没有说完,一颗更大的流弹就在他的脚边炸了开来,振得他五脏六腑都好像瞬间换了位置,一下子仰面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乔纳被一阵浓烟给呛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一杆烟枪在自己鼻子上方呼吸吐纳着,烟丝的火光忽明忽暗。烟枪的主人是一个穿着肥大的灰布马褂,留着两撇八字胡,满脸褶皱的男人。
“醒了?陈医生?”一个敦厚浑圆的声音,伴随着又一阵浓烟。
陈乔纳瞬间就恢复了意识,从地上慢慢起来,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原来自己身上竟密密麻麻的多出了好多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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