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风那一双充满了玩世不恭的桃花眼斜睨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居高临下。
虞锦定睛一看被拦住的还真的是萧赞,于是上前哄陆明风离开,“哪里是他,不是他。明风,你不是说要到静华亭赏景吗?咱们走吧。”
萧赞听着虞锦言语,虽然不明白虞锦为什么这么说,但明智的没有开口讲话。他能感觉到面前的少年那一双桃花眼里面对他有着莫名的敌意。这少年锦衣华衫,又得虞小姐如此好言相劝,定是虞府的贵客,作为寄人篱下的长工,萧赞不会和陆明风扛上。
虞锦以为陆明风只是听说她往府里带了两个人,具体长的什么样是不知道的,所以才和陆明风撒谎想让他放弃见萧赞的念头。岂不知陆明风早就见过萧赞的画像,虞锦的撒谎让他认定她是在维护萧赞,心里面顿时不悦起来。
“原来不是他。”陆明风后退一步,冲虞锦笑了一下,忽然解下腰间莹色的玉佩伸手一抛扔进了不远处的莲池里面。虞锦十分讶异,不解问道:“明风,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玉佩,你怎么把它给扔了?”
陆明风扯了扯嘴角挑起一抹兴味的笑容,“是啊,锦妹,我的玉佩掉了。既然你带回府里的人不是他,现在我要他——”他伸手指了指萧赞,“下水去把我的玉佩找上来,你不会不同意吧?”
虞锦一愣,没料到陆明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现在大冬天的,不用想都知道湖水有多冰冷刺骨,陆明风提出这样的要求,明显是要狠狠整治萧赞。虞锦不明白陆明风怎么会对萧赞敌意这么大,按理说依他的身份是不会和萧赞计较的。
刘管家早就看出形势不对,这位陆公子明显就是冲着萧赞来的,现在陆明风又提出这样的意见,他不禁为萧赞担忧,但并没冲动的上前说情,这是主子之间的事,他一个下人不该插手。
萧赞已经放下了盆栽起身,身形笔直的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陆明风的无理要求面无表情,既不开口讨饶也不做些别的讨主子高兴。在场的长工都为他捏一把汗,现在就看大小姐的意思了,如果大小姐有意护着萧赞,萧赞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反之就要下水,去寻找陆公子丢到湖里的玉佩。
虞锦对现在的局面很头疼,在场的人噤若寒蝉,都在静静的等待她开口,萧赞双眸平静的望向她,里面并没有求饶或者乞求的意味。是的,他有一身傲骨。
“萧赞,你就下水帮陆公子找一下玉佩吧。”
虞锦说完这句话,别过脸不再看萧赞。这句话让萧赞眼底隐藏的小火苗熄灭了,一声不吭的下了水,他在陆明风丢下玉佩那一片的范围摸索寻找。
陆明风好整以暇的让刘管家搬来了宝椅,就这么坐下看萧赞在湖水里面寻找玉佩。天空的飘雪越来越密集,不断的落在在场人的发间、脸庞和身上,天气也越来越冷。
虞锦站在原地未动,感受天空飘下的的雪花落在脸上的丝丝冷意。一旁的刘管家让人取来了竹骨伞撑开,为在场的两位主子遮风挡雪。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水里面的玉佩还是没有找到,萧赞脸色冻的青紫的从湖里上来,刚上了岸就听倚坐在宝椅里假寐的陆明风打了个哈欠,“找到了?没找到就继续找,上来做什么?”
萧赞浑身湿透,站在原地身上的水珠不断顺着衣衫留下来,发梢的水气已然有凝结的冰霜。听到陆明风的要求,他停止住擦拭水珠的动作,嗓音清冷开口:“恐萧赞难以从命,还请公子另寻他人下水。”
“放肆!”陆明风猛地瞪大了双眼,转向一旁的虞锦:“锦妹,你府里的人都是这么没规矩么,主子还没发话,就可以擅自做主了?”
虞锦还以为萧赞会继续忍下去,没想到这样就忍不住气了。心中嘲讽,她表面不动声色的为萧赞讲话:“他是新来的,还不懂府内的规矩。天气这么冷就不要让他再下水了,我让其他人帮你下去找找。”
“不行,我就要让他下去!除了他谁也不行!”
陆明风不依不饶,一直安静的萧赞抬起头,一字一句开口:“主子的命令小的自然不敢不从,只是湖水彻寒,小的再下水几次恐怕这条命要枉送在这里。这位公子既是虞府的贵客,却如此为难虞府的下人,难道就不怕虞府将来担上一个‘苛责下人’的名头吗?”
“你!”陆明风何时被人这么忤逆过,顿时脸色铁青的从宝椅猛地起身。
萧赞伫立在原地眉头都没皱一下,纵然狼狈至极,他的姿态依然不卑不亢。直直对上陆明风投来的似要杀人的目光,两人眼中均是火花四溅。
虞锦不想让两人起太大的冲突惊动了父母亲,抬手拉了拉陆明风的衣袖安抚他:“明风,我已经让人在正厅准备了小食,我们去烤火炉吧,这里太冷了。”
“冷了?”听到虞锦说冷,陆明风顿时紧张起来,视线触及虞锦红彤彤的脸蛋,他狠狠瞪了萧赞一眼,强忍怒气道:“不用捞了,玉佩我不要了。锦妹,咱们走!”
丢下这句话,陆明风抓住虞锦的手心牵着她离开了这里,两人并肩慢慢走远,对话声偶尔被呼啸的冷风传递过来。
“玉佩你的真不要了?”
“要,锦妹你重新送我一个嘛…”
“这不太好吧。”“你送不送嘛!”
“送,那这次你可不要再往水里扔了…”
越来越低的音儿被风吹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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