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水玲珑更加生气了。
“简直没有天理了,难道,就这样任由这些人渣胡作非为了吗?”
胖婶擦了擦眼泪。
“这个事情里面的弯弯绕绕,我们妇道人家又知道多少?”
“好了,胖婶,别哭了,我这就去看看,力争给大哥讨回一个公道。”
水玲珑想起夏侯然派人送来的药材和补品,遂又吩咐南音取了一支百年老人参给胖婶,拿回去炖给胖墩他爹补补身子偿。
南音拉着她走到一边。
“也不是我不给女人长点威风,实在是这个世道,还是男人的主导。那些个纨绔子弟,家里枝深叶茂的,不会将你放在眼里。你一个女人,还打点一番为好。”
还有一句话,南音可不敢当着水玲珑的面说出来。
那些纨绔子弟,甚至还嚣张无比地说:一个小娘们,不就是侥幸打了一次胜仗吗?那不是因为她厉害,而是因为西夷无能!小辫子翘得高高的,还真以为自己能够顶天立地,超越男人了?
“我可不会眼巴巴地看见府邸的家属被人欺负,还这样么不吭声的。更何况,这一股歪风邪气不改正过来,军队就被毁于一旦了,我训练了那么久的心血,难道就这样被替换了吗?”
水玲珑不顾南音的建议,径直走了出去。
复原的士兵,大多成为了城门等地的值守。
水玲珑找了原来的几个部下,很快就问清楚了情况。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现在值守的小队长叫做宋金玉,是皇宫中最得圣上宠爱的宋贵妃的堂弟。
当天夜晚,就是他先闹着让大家一起去喝酒。
他醉得不轻,回来倒头就睡,怎么都不记得值守的事情了。
等出现了问题,就推诿责任。
好几个都是官家子弟,推到谁的身上都不合适。
想了一大圈的人,最后,他将责任推到更夫王福才的身上。
水玲珑看着宋金玉——人倒是五官周正,皮肤白皙。
就是一双眼睛细细小小的,一看就是一副鼠目寸光的样子。
由于水玲珑回到京都的时间太短,凯旋当天,这些纨绔子弟也没有哪个来迎接过她。
现如今,她又是一副新妇的打扮,更没有人认识她。
“你就是宋金玉?当日值守,就是你带着两个班的卫兵一起出去喝酒看戏的?”
“你是谁啊?”
一旁的师爷细细看了看水玲珑,吓了一大跳。
师爷急忙拉住宋金玉。
“这是圣上亲封的御史台大人,别胡闹。”
“哦——”
宋金玉拉长了音调,态度稍微收敛了一些,但是仍旧没有低头的意思。
“水大人有什么事情指教吗?”
看见水玲珑瞪着他,居然一点都不慌张,反而笑出声来。
“还是说,水大人不习惯相夫教子的平常日子,还想继续过一过当将军的瘾?”
旁边已经有一丘之貉的卫兵笑了起来。
虽然声音很轻,但是,足以听出讥诮的意味。
水玲珑也不恼。
她从袖子里拿出腰牌,给大家看了看,然后,对师爷说:“卫兵总管何在?”
师爷急忙回话:“身子抱恙,才提早回去歇着了。”
看来,就是官官相护,躲避着不肯直接面对矛盾了。
“当日值守缺勤的卫兵,都来晒场集合,师爷去通知一下,如果正当值,暂且就让其他人先顶替值守。”
师爷战战兢兢地去通知了。
城楼东边,就有一块很大的晒场。
天晴的时候,有百姓来这里晾晒稻谷和高粱等等,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卫兵操练的场地。
扫了一眼宋金玉,水玲珑平静地说:“你们几个,跟我来。”
“水大人,现在的总管可是陈大人,更是家翁的得意门生,趁着陈大人不在,水大人如此调遣我们,怕是……不合情理吧?”
宋金玉非常狡黠,直接点明了陈大人和自己的关系。
“圣上赐给御史台的权力,远远……可以镇得住陈大人。这一次,真是遗憾了,本官做事……还真是合情合理的。”
宋金玉无言以对,只得咬咬牙,缓缓地跟了上来。
师爷带着其他几个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听见晒场一片哭爹喊娘的声音。
来的人都变了脸色,感觉双腿如灌满了铅石一般沉重。
水玲珑站在晒场的高台之上,看见他们过来,高声喊道:“快点,站到队伍中去。”
贫寒的士兵和宋金玉之流,分别站成两个队伍,互相考核背诵军规军纪,错一句就挨一下军棍。
水玲珑原来治军严格,老部下都能够将军规军纪倒背如流。
他们本来就内心有气,这一次找到机会,还不狠狠地下手打去。
东周军法,共有十九条禁令、六十条守则。
水玲珑让他们背诵军法,一是让他们牢牢记住这些条款;
二是让他们在背诵的过程中,能够自我检讨、自省自律;
最后就是,笃定他们不会背诵,找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责罚他们。
新来的几个人看着这样的架势,一个个胆战心惊,浑身发颤,讷讷地不敢走近。
宋金玉连第一句都说不清楚,挨了好几下军棍,痛得连鼻涕都哭出来了。
“饶命啊,水大人,小的回去一定好好背诵。”
“是啊,大人,我们下次不敢了,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大家又是哭泣,又是求饶的,原本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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