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压抑,除了偶尔咳嗽几声少有人说话,只有间或几个女人发出的啜泣声。一个时辰不到,天华尖已然在望,高高耸起的山峰似乎就倒立在人们头顶,巍峨而险峻。
到这里张鉴将众人分成四队,每对约十来人,由一个老药农领路,各有一条猎狗。一队由最南端的山口越过天华尖向西南方向的李杜村搜寻,第二队上天华尖搜寻,第三队由西北方向越过天华尖直入深山,徐叶和张鉴都在这一队,第四队从最北边越过山口往太平庵方向,三个女人分别在第一、三、四队,无论有无结果,当天都必须返回。
众人开始分开前行,山间树木高大,灌木丛生,没走几步,除了在某些角度还能看见第二队,已经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了。众人排成直队沿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前行,但越过山口没走没多久小路就彻底消失了,张鉴身先士卒,挥起柴刀为众人开路。
过了山口就是原始森林,除了采药人基本没有人会来,这边的树木都格外的高大,少有阳光等照到地面,斑驳的树影下给人一股阴森的感觉,脚底下全是厚厚的树叶,难见泥土,踩上去总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大别山盛产各种药材,板蓝根、米斛、灵芝、天麻、贝母、半夏、伏苓、杜仲、桔梗、断血流、金头蜈蚣、蝉蜕、蛇蜕,多不胜数。这些药材习性各不相同,有的喜阴,有的喜阳,有的长在十来丈高的树上,有的长在百来丈的悬崖中,采摘方式也完全不同,有的要挖整棵,有的剥皮,有的掘根,有的cǎi_huā,不同季节采药重点也相同。
由老药农指路,大家从几个常见的采药点一个个找过去,到了一个地方就高声呼喊,偶尔发现一些痕迹还要特意搜寻。跟在徐叶他们这队的妇人姓杨,大家都叫她杨氏,膀大腰圆皮肤黝黑,她走在队伍中间,挥舞着柴刀拄着木棍紧跟在大家,一步不落,偶尔有树枝荆棘划破脸颊手脚也一声不吭,完全不比男人们差,只有在喊叫她男人时不觉露出几声哭腔。
众人遇水就直接淌过,遇到不是特别高的山崖就用绳子拽着通过,过段时间就得爬到大上和石头顶四处观察,还不时要驱赶突然出没的蛇虫狼獾,没走多久已经是汗流满身,特别是在最前面开路的张鉴,从身上滴下来的汗水把草鞋都浸透了,众人几次要换别人开路,他都只是摆摆手不说话,继续闷头赶路。
两个时辰不停歇的赶路后,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衣服没有遮住的地方全是划出的小伤口,汗水滴到上边刺痛无比,看看太阳也差不多是中饭的时候了,十一人找了块树荫下的石头,收拾一下便聚在一起吃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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