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河指着屋外,“那个方向。”
“……”月奴双又在地上划出东南西北,“我是说,假如这是张地图。”
宫河一拍脑袋,不带脑子果然不行,他用手指着黑点的西南某处,“这里。”
月奴双作下记号,又问:“那毛李屯、洪罗村、义枝镇、乌木口又在哪里?”
这些都是获救病人自报的来历,有个单身汉还以为月奴双想和他处对象,连生辰八字、屁股上有痣、私房钱藏在哪里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宫河不明白她在思考什么,但看她一脸严肃,也认真起来,“毛李屯和乌木口都属于义枝镇,在这里,洪罗村在这边。”
月奴双一一划下记号,“宫大哥,这些地方附近可有山或者河?”
宫河从月奴双手中接过细木棍,一边画,一边说:“有矮山,和朝临差不多高,何家沟附近有条河,东西走向,这样的。”
月奴双盯着地上的简略地图,陷入沉思。
正在这时,草屋本就破旧不堪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宫河警惕地握住腰间佩剑,一个身着布裙、个子高挑的年轻姑娘走了进来,见到火旁的一男一女也不惊讶,只是郁郁地说了句:“请让我在这里待一会儿。”
她的眼眶、鼻头红红的,看得出来刚刚哭过,年轻姑娘没有烤火取暖的想法,而是走到草屋角落,也不管脏不脏、乱不乱,一屁股坐下,便不再说话。
月奴双拿起兔腿,走到她的面前,问:“要吃吗?”
年轻女子凝视着她的眼睛,摇摇头,“谢谢,我不饿。”
月奴双点点头,坐了回去,这姑娘心事重重,或许不打扰她更好。
宫河不放心,大晚上的,又是荒郊野外,突然冒出个沾满泪痕的年轻姑娘,该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
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门又被一脚踹开,草屋门终于不堪重负,晃了晃,倒下。
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男子冲了进来,看到两人先是愣了一愣,目光瞥到角落的年轻女子,松了口气,朝她走去。
“叽里呱啦咕噜(快跟我回去)。”男子说。
“麻咪哄(别碰我)!”年轻女子推开他,又气又恼,“叽里咕噜呱啦啪……(我不会跟你走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别来管我!)”
年轻男子着急地跺脚,不由分说就要拉她走。
女子哇哇大叫着对他拳打脚踢,“呱呱(滚开)!呱呱呱(你滚开)!”
宫河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但看年轻姑娘拼命反抗,心想这男子肯定是歹徒无疑,拔剑就冲了上去,男子背对着他,没有察觉到身后危机,年轻女子却看得真切,惊叫一声推开男子,挡在他面前,“不要!”
这句话,宫河倒是听懂了,他急急收力,可剑已经刺过去,眼看就要落到女子身上,身后的男子反应过来,重拳一击,生生将剑打飞了出去。
宫河有心收力,握剑的手劲自然也有松动,饶是如此,还是被年轻男子的蛮力震到。他纳闷地问:“姑娘,你被他欺负了,怎么还帮他?”
年轻女子尴尬地解释:“你误会了,他……是我的朋友。”
因了宫河的突然袭击,女子几乎是半倒在男子身上,年轻男子趁机搂住她,“是恋人!”
“呼噜啦(已经不是了)!”女子回头瞪他,极力挣脱他的怀抱,奈何她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只熊逮着一只软毛鸭似的,毫无反抗之力,“呜哇垮啦哈哞叽……(从你选择赴死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已经一刀两断了!)”
宫河扯了扯嘴角,知道自己不仅多管闲事,而且还被无视,悻悻地捡起佩剑,坐回原位。还是月奴双姑娘淡定,从男子进屋到现在,始终不发一言,地上用焦灰画的地图不知何时被抹去,她呆呆地吃着手里的兔肉,似乎还在想事情。
“哇呜呜哇么么哒(不一定会死的,你相信我)!”年轻男子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相比那两个说鸟语的激烈劲,他们这边静得像滩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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