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河难以入睡。
虽然大夫叮嘱他好好休息,但他心中一直惦记着月奴双姑娘的安危,索性翻身爬起,来到莫王爷营帐外,“这位兄弟,王爷在里面吗?”
侍卫知道宫河是王爷的亲随,对他颇为恭敬,“回禀宫大人,王爷正在用膳。”
在就不好了。
王爷还在恼他没有保护好月奴双姑娘,罚他去鼠疫重灾区处理尸体,要是被王爷知道他想趁他不在,看望月奴双姑娘,不被乱刀砍死才怪。
宫河看了侍卫一眼,用闲聊的语气问:“这位兄弟,你吃饭了吗?”
“还没。”
仿佛有了一丝希望,“要不你去吃,我来替你守会儿?”
侍卫显然没有料到王爷的亲随人这么好,“可您身上还有伤。”
“不碍事,不碍事,”宫河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晚了可剩不下什么了。”
侍卫满心感激,换班的兄弟一直没来,他的洪荒之力早就按捺不住了。今天一定是他的幸运日,总是有好人相助。
宫河朝他挥挥手,“多吃点,慢慢吃。”想不到他也有如此机智的时候。
离月奴双姑娘又近了一步。
宫河站在帐外,用剑撩了撩帘布,假装是风太大,把它吹起来的,趁机往帐内瞄去,这一眼吓了他一大跳。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也透过缝隙看向他。
“宫大哥?!”月奴双先出声,声音很小,像做贼似的。
“是我,月奴双姑娘,您还好吗?”宫河也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帘布回归原位,他又用剑挑了挑,假装还是风吹的,“话说,您在这里做啥?”
“就你一个人吗?”月奴双答非所问。
宫河左右偷瞄,“嗯,就我一个人。”
月奴双仿佛看到救星,“快进来帮帮我。”
她那小身板根本搬不动昏迷的莫王爷,这要是闯进来什么人,指不定以为是她要谋害他呢,正担惊受怕、愁眉苦脸之际,隐约听到宫大哥的声音,谢天谢地,真的是他!
宫河一听,忙挑帘入内,见王爷躺在地上,“王爷怎么了?”
“他吃了蒜,体内的蛊发作了,”月奴双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地上凉,能麻烦宫大哥把王爷搬进去吗?”
宫河一把扛起莫尘戾,往内帐走去,疑惑地问:“王爷从小对蒜过敏,怎么会吃蒜?”
月奴双震惊呆住。
他对蒜过敏,为什么还要吃?
宫河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扶王爷躺下,“奴双姑娘,现在怎么办?王爷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病啊。”
鼠疫疫情才稍稍得到控制,北夷凶徒尚未抓到,缺了这块主心骨,没人稳得了大局。
“我知道,我知道。”月奴双满心烦乱,她做错事了,错大了!慌忙中掉出袖里的小银刀,她拾起它。
割吧,割吧。
“奴双姑娘,你想做什么?你可别再自残了!”宫河夺走她手中的小银刀,他不傻,姑娘救王爷两次,手腕上多两道疤,第二次更是差点要了她自己的性命,“要血的话,取我的。”
“你的不行,不行。”
“那也不成,你不可以再伤害自己了,”宫河没有细想他血不行的原因,对他来说,月奴双姑娘的安危也同样重要,“姑娘,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别的方法……对,对,有的。”瞧她自己慌的,月奴双找到小蛊匣,摸出一个瓷瓶,“撬开他的嘴。”
宫河照做。
褐色的药剂倒入莫尘戾的嘴中,月奴双稳了稳心神,她不能慌,她不能慌。
秘制童子尿是她早就准备好了的,因为上一次起了作用,她想着在她没有找到完全去除情花蛊的方法之前,这个东西可以派上用场。
接下来只有等待,等待药剂起效,蛊虫再次昏眠。
莫王爷的手上有零星红点,是过敏的症状,月奴双心痛至极,“宫大哥,能麻烦你帮我打一些凉水来吗?”
“好。”情况紧急,宫河也不多问,抬脚就走。
月奴双褪下他的衣衫,手臂上、身上都有红点冒出。
王爷啊王爷,您对蒜过敏,为什么还要吃呀?
她想不通,心中更加烦闷。
帐外传来人语声,似是有人求见王爷。
不一会儿,宫河挑帘进帐,“奴双姑娘,凉水来了。”
“宫大哥,有人来找王爷吗?”
“嗯,我说王爷不在。”宫河很清楚,王爷病发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
月奴双满满的负罪感,愁眉蹙额。
宫河安慰道:“您放心,不是什么急事,就是之前抓的那三只狼狗,他们本来想放了它们,再派人偷偷跟踪,狼狗识路认主,肯定会回到北夷人身边,但这三只狗精得很,好像知道有人跟着它们似的,带着我们的人到处绕圈。”
她点点头,狗的鼻子很灵,能闻到很远的生人气味,更何况那三只狼狗受过严格训练,必定比普通犬还要机敏。
现下最要紧的是王爷。
月奴双用浸过冷水的巾帕反复擦拭莫尘戾的身体,以期消除过敏的症状。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扫把星,不停地给他带去灾难。
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光芒耀眼,万丈夺目,一招便能制服北夷大汉,却被她的蛊折磨得不成人样。她才是那个该被一剑杀掉的人,但他没有,还三番五次地救她,做家乡菜给她吃,唱歌给她听,为她添菜。而她呢,害他,给他添麻烦,还恬不知耻地想着拒绝他。
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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